第二章：暗巷残影
林夏跌坐在城隍庙焦黑的瓦砾堆上，手中玉佩还在发烫。
镜中世界崩塌时，她在最后关头滚到神像残躯后，躲过了黑影的扑击。此刻黎明的天光刺破云层，照见她掌心被藤蔓勒出的血痕，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手机在帆布包里震动，是闺蜜苏晴发来的消息：“夏夏，你昨天在古玩市场买的镜子，我查到点东西！”
林夏猛地站起身，碎石从她裤脚簌簌掉落。
城隍庙外的荒草间，几行湿漉漉的脚印蜿蜒向公路，脚印里嵌着暗红泥土 —— 和昨夜床底那只手指甲缝里的一模一样。
三个小时后，林夏站在老城区逼仄的巷子里。
手机屏幕亮着苏晴发来的照片，泛黄的旧报纸上印着民国二十三年的新闻：“城隍庙妖女献祭案，凶徒坠楼身亡。”
配图里戴墨镜的老者倒在血泊中，手中紧攥半块玉佩，而照片角落，竟有个穿红裙的模糊人影。
老太太“小姑娘，找这个巷子？”
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拄拐杖的老太太裹着褪色蓝布头巾，浑浊的眼珠盯着林夏帆布包里露出的镜角。
老太太“镜仙巷早就改名了，可晚上啊......”
老太太突然凑近，林夏闻到她身上浓重的腐臭味。
老太太“镜子里的人会沿着月光走出来。”
巷子尽头的铁门虚掩着，锈迹斑斑的门牌写着 “镜仙阁”。
林夏刚推开铁门，风铃突然疯狂摇晃，发出指甲刮玻璃般的声响。满地碎镜折射出无数个扭曲的自己，正中间的檀木桌上，放着与她怀中形状相同的第三块玉佩，旁边压着张泛黄的信纸，字迹是暗红的血印：“集齐者，永为镜奴。”
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声，林夏转身时，正看见镜中红裙女子的倒影从碎镜片里爬出。
女子脖颈的勒痕还在渗血，却露出了带着泪痕的微笑。
她的指尖划过林夏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林夏想起昨夜的噩梦。
镜中红裙女子“帮我......”
女子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镜中红裙女子“找到被油锅焚毁的那块......”
突然，整栋楼的镜面同时震颤。
镜中世界与现实重叠，林夏看见无数个戴墨镜的老者在各个时空狞笑，而红裙女子的身影在镜海深处不断被撕裂重组。
第三块玉佩开始发烫，林夏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脱离身体，化作黑影朝玉佩扑去。
老太太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老太太“当年他把阿瑶的魂困在镜中，现在该你还这笔债了！”
林夏咬着牙将三块玉佩按在胸口，镜中女子的血泪突然逆流，化作锁链缠住黑影。
剧烈的疼痛中，林夏听见女子最后的呢喃。
镜中红裙女子“去城西炼钢厂......”
当林夏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走廊。
苏晴举着 CT 报告单浑身发抖。
苏晴“医生说你颅内有团黑影，可片子......”
她把片子翻转，X 光下，林夏的头骨里竟映出半块玉佩的轮廓。
窗外夜色深沉，有抹红裙在雨幕中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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