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手下顶级打手周廷云负责我的饮食起居。
传闻中的杀神在我面前总是好脾气。
直到他看见我亲口喂大佬喝药,那晚他原形毕露。
单手抱起我抵在墙上,咬上我的锁骨,语气里压不住的怒意,「一个病秧子,除了皮好看点一无是处,选他不如选老子!」
良久,周廷云语气软了下来,带着恳求,「男菩萨,求你选我,爱而不得,我会死的。」
而一墙之隔的那面,就是大佬卧室。
毕业典礼刚开始。
我接到了来自大洋彼岸姐姐的电话,她说家里出事了,让我速回。
不敢耽搁,我买了最近一班的船票,坐轮渡到沪上。
离老远就看见了弟弟贺州被一群身上带着社会气息的黑衣人围住。
船靠岸,我赶紧跑向贺州,把他护在身后,警惕看着黑衣人的同时不忘问。
「你这又是惹什么麻烦了?」
他干脆地跪到了地上,猛猛磕头,「哥,我保证再也不赌了!你救我,要不我就活不了了。」
听到是赌,我两眼一黑。
父母早逝,我和姐姐忙着学业没功夫管贺州。
年纪尚小的他染上了赌,输了个倾家荡产还欠了债。
不得已,饱读诗书的姐姐嫁给大她二十岁的军阀当姨太太,拿聘礼还债才让家里缓过来一口气。
那日,贺州保证再不赌,现在却又欠钱。
无力感包围了我,「你这次欠了多少?」
「贺大少爷,你弟弟一共欠祖宗二十万块大洋,我来要债。」
顺着声音望去。
只见年纪跟贺州差不多大的男人,穿着大衣戴着墨镜,流里流气插兜朝我走来。
而他口中的祖宗,叫霍景,是沪上谁都惹不起的存在,我在国外都听说过。
听到贺州欠霍景这么多钱,我气的不行,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到了他脸上。
「你怎么敢的,欠这么多!」
清脆的巴掌声刚落。
耳边传来了戏谑的声音,「哟,贺大少爷,打这么重,手疼不疼?」
「用你管!」
我正在气头上,对着眼前人撒气。
贺州拉了拉我的手,一脸惊恐的冲着我摇头,「哥,说话客气点,周廷云我们也惹不起。」
贺州口中惹不起的人,此刻嘴角上扬,不似恼怒。
他随意朝身后招了招手,身后手下很有眼力见的递来欠条。
二十万两的债,按了手印,签了字,抵赖不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把债单递还给周廷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贺州给你!这样的赌徒死不足惜。」
我刚说完,贺州一声嘶吼,「贺知,我可是你弟弟,你怎么能不救我!」
我背过身不忍看贺州。
有人肯花钱娶姐姐,可不会有人娶我,我没本事还这样一笔巨款。
2\\.
「把他嘴塞上,吵死了。」
周廷云一声令下,贺州安静了。
「贺大少爷,你弟弟的贱命没人想要,祖宗想要的是你的命。」
周廷云凑到了我面前,摘下了墨镜,他的眼睛很干净,一点不像是杀人如麻的恶人。
这话让我下意识皱眉,「我没招惹过霍景,他为什么要杀我?」
周廷云轻笑,「不是要杀你,是要你做他的私人医生,祖宗身体不好,你要是能帮他续命,这债自然一笔勾销。」
我家祖上是御医,我继承了家里的中医衣钵又学了西医。
霍景打的这个算盘也不意外。
「好。」
我答应了霍景的要求。
同时对周廷云的叫法不敢苟同。
「我听说霍景不过二十多岁,你老是叫祖宗,不觉得怪吗?」
周廷云眼底一闪而过神伤,语气却是漫不经心,「叫霍景也行,只是他更喜欢听我叫祖宗,有种居高临下,把我的尊严按到地上摩擦的快感。」
坦诚的话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个世上确实存在自诩高贵的人。
周廷云朝我做了个请的姿势。
「走吧,霍景等着呢。」
他最终还是改了。
「不行,我要去见我姐姐。」
姐姐已经怀孕快九个月,最近肯定为贺州担惊受怕着急上火,我要去看她。
周廷云沉默了一会。
然后对着黑衣人吩咐,「你们几个去赵家知会一声,晚点我和贺大少爷过去看五太太。」
吩咐完,周廷云看向我,商量般开口,「霍景心急,真的惹毛了他,你姐姐也会受牵连,不急于这一时。」
周廷云安排好一切,又句句在理,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朝他道谢。
「谢谢,你叫我贺知就好,我早就不是什么大少爷了。」
「行,走吧,阿知。」
亲密的叫法让我心里一颤。
可反驳周廷云又显得我斤斤计较。
我叹了口气,算了,随他去吧,一个称呼而已。
3\\.
跟着周廷云上了车,一路开到野外山里,才到公馆。
「霍景喜静,宅子就离市区远了些。」
周廷云贴心解释,引着我进去了,院子里随处可见持枪保镖巡逻。
七拐八绕,绕到了开阔的草坪,白色西装的人坐在石凳上,只能看见背影,他面前是穿着戏服的男子在唱戏。
咿咿呀呀,毫无技巧,只有聒噪,让人心烦。
我看向周廷云,「你管这叫喜静?」
「青云除外,霍景喜欢他吵,我们等会吧,等戏唱完。」
我腹诽,不是说很急吗?这会儿又不急了!那还不如去见姐姐。
看不出是什么戏,只见那男子双手捏起桌子上的杯子,饮了一口,继而俯身靠近霍景。
从我的角度看俩人像是亲上了。
我下意识皱眉。
有钱人玩的花我清楚,但大庭广众这样旁若无人确实碍眼。
我别过头不再看。
突然风起,霍景猛咳了几声,那声音远远听着就深入肺腑。
我忍不住小声吐槽,「穿的薄,吹凉风,喝别人嘴里的细菌,作死行为不断,这怕不是脑子也不太好。」
周廷云看了我一眼,「你倒是什么都敢说。」
「反正离得这么远他也听不到。」
事实证明霍景能听到。
他起身朝我走来,青云跟在他身后。
或许是病的时间长了,霍景整个人说不出的阴鸷,有种死感,厌世的目光,不屑的瞥了我一下。
「舌头拔了似乎也不耽误治病。」
嘶哑的声音惊到了我,犹如恶鬼,应该是声带严重损伤,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祖宗,我来。」戏子开口,朝我伸手。
我躲到了周廷云身后,连忙乱说,「有的时候病情牵一发而动全身,肺不好,也可能是大脑中管肺的区域出了问题,即我刚刚说的脑子不好,我没有要骂您的意思。」
「是吗?」霍景的声音不辨喜怒。
「是吧。」
周廷云先我一步回答了霍景的问题,直面他老板,没有丝毫畏惧。
气氛微妙,我怕周廷云因为我被罚,连忙拉住霍景的手。
「我现在就为您把脉,看到底有没有问题。」
4\\.
「霍景幼时身体就不好,前几年又被子弹打穿肺,隔几天会发一次高热,吃药也不见好。」
周廷云说的确实跟我把脉把出来的结果一致,身体孱弱,肺不好,有炎症。
「建议喝中药调理,西药药效太猛,不适合虚弱的身体。」
我给出最中肯的建议,但霍景不接纳。
「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不见好转,你,你弟弟,一起死。」
我:……
这人真活不起了。
「那你要这么说,就吃西药。」
霍景允许了。
周廷云领着我往药房去,背后突然传来异响。
我好奇转头。
「别看!」
周廷云说的太迟,我已经看到了不该看的。
戏子跪着,霍景站着。
只一眼,我赶紧把头扭了回来,忍不住吐槽,「恶心!」
耳边传来周廷云无奈的声音,「霍景耳力很好,这个距离,他能听见。」
我:?
下意识再次转头,恰对上霍景一双带着欲望和杀意的明眸。
5\\.
他真的能听见,耳力简直逆天!
这次我是真老实了,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走了远点,周廷云开口问我,「你很讨厌同性相爱吗?」
在国外也经常看到同性在一起,说实话,我并不排斥,只是看不惯不分场合,不合时宜的爱。
但这会懒得解释这么多,只开口答,「是!」
周廷云脚步一顿,没说话,把我带到药房。
有钱就是好,霍景家的药比医院都齐全。
霍景要见效快,我照吩咐开药,平常剂量的 1.5 倍,在吃不死的范围内加大剂量。
把抓好的药递给周廷云,「一天三次,饭后半小时吃,明天再给他输水,三天应该能见效。」
「现在送我去见姐姐。」
周廷云信守承诺,把督促霍景吃药的任务委托给了别人后,亲自开车送我去了赵家。
跟着这样一个名声在外的杀神,门卫直接就放我们进去了。
军阀不在家,他的原配夫人推诿着不见我,直接让我去见了姐姐。
我姐泣不成声。
「子秋,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没事了。」
我安抚姐姐,直到她展露笑颜。
周廷云站到我旁边,一脸笑意,嘟嘟囔囔。
「原来你还有个名字叫子秋,好听。」
我:……
周廷云的关注点永远都那么奇特。
5\\.
我陪姐姐在房间说话。
周廷云就在院子里喂鱼。
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等晚餐的菜上齐了,他不紧不慢走了进来。
直接坐到了我旁边。
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拿起筷子就开吃。
我姐客气开口。
「周老板,我这粗茶淡饭,要不您去吃大奶奶备好的席吧。」
谁料周廷云跟听不出好赖话一样,嬉皮笑脸回答。
「姐,搜的饭我都吃过,你不用管我。」
周廷云这一声姐喊的极其自然。
气氛稍稍缓了些。
姐姐心疼的看了他一眼,给他加菜,然后跟我拉家常。
「子秋,你年纪不小了,姐姐朋友有个妹妹,比你小两岁,改天你们见见怎么样。」
为了哄姐姐开心,我应允了,「好都听姐姐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杯子裂开的声音,转头一看。
周廷云硬生生的把杯子捏碎了,此刻的他周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瓷渣挂着血,触目惊心。
「周老板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姐姐的话让周廷云回了神。
他松开手里的渣子,随意的拿出帕子擦了擦手,皮笑肉不笑开口,「没事,姐,我是个粗人,手上力气大,这精贵的瓷器了就碎了,改天赔你一套。」
说完他抬手喝了杯酒。
仔细把帕子折好塞进兜里,陈旧的帕子无比眼熟,但我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周廷云的理由很蹩脚,但是也没人想驳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顿饭在寂静中继续进行。
门口突然来了人,那人一脸着急,俯到周廷云耳边低语。
他声音很低,我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
6\\.
人说完,周廷云朝我开口,「回去吧,霍景起烧了。」
我皱眉,药已经加大剂量了,霍景不可能发烧,除非他没按时吃药。
「霍景吃药了吗?」
周廷云并没有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周廷云要往外走,我紧跟上,却被姐姐拉住,「子秋。」
姐姐脸色并不好看,用手支住桌子才堪堪站稳。
「姐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其实我说这话也没底气,要是霍景真出事了,那我估计也活不了。
「姐,我护着贺知,你放心。」
周廷云的话很让人心安,只是喊全名让我有些心虚。
周廷云很贴心的让他的人继续守着我姐,他则开车带我回公馆。
车上我忍不住开口,「如果霍景没吃药,那他发烧就不赖我。」
「嗯,不赖你。」
周廷云有些失神的回着我的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7\\.
到了公馆卧室。
霍景正躺在床上,苍白的脸因为发烧回复了些许血色。
「我给你开的药你吃了吗?」
「没吃。」
我拿听诊器的手顿住了,怎么能有人理不直气也壮。
「为什么不吃。」
「不想吃。」
我:……
「那你还想活吗?」
霍景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开口威胁,「我死了,你也必死。」
「呵!你还真是不讲理。」
配好药,我拉住霍景的手给他扎针,他却一点都不配合我找血管,周廷云立刻上前把霍景摁住,这才扎上。
可等周廷云一松开,霍景又拔针拔掉了。
血飙到了我脸上。
身为一个医生,这种举动直接让我理智丧失,我没忍住拍了霍景一下,「你要是不想活,就利落去死,别在这害人。」
「好啊,我们一起死。」
说着霍景从枕头下拿出枪,对着我,我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不乱叫了,这毕竟是黑道大佬,不是我能惹的。
正当我以为自己要被击毙的时候。
周廷云伸手抢过霍景的手枪,这大胆的举动,让我心颤了一下。
霍景似乎被气到了,猛咳不止,周廷云也不管他,走到我面前,轻拍我的背,「不怕,我在。」
淡定的语气让我有些凌乱,这到底谁是老大?
「给他喂点迷药吧,晕了之后再打针。」
听周廷云的话,我迅速配药,给霍景注射。
霍景逐渐回归平静,看向周廷云的目光充满杀意,「周廷云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吗?」
「随便。」
周廷云语气嚣张,丝毫不在意这种威胁。
很快药效发作,霍景睡了过去。
周廷云轻声朝我开口,「去睡吧,你的卧室在隔壁,这里我守着。」
刚才种种,我彻底见识到了周廷云有多厉害,为了以后的日子好过。
我拿起酒精棉花替他擦拭掌心的伤,以作讨好。
8\\.
周廷云的手很糙,都是茧子,流血点出在关节处皮薄弱的地方。
「这点小伤,你竟然会在意。」
抬头对上周廷云双眸,他眼底的笑意怎么都掩盖不住的,似乎很满意我的举动。
为了让他更开心,我附和着他开口,「嗯,我在意。」
周廷云轻笑出声,反手攥住我的手,用力拉了一下,我一个没站稳,撞上了他的下巴。
「你拉我干嘛?」
我揉着额头认真发问。
周廷云恢复了白天都吊儿郎当样,「我想拉就拉了,不行吗?」
他有枪他说了算。
「行,怎么不行呢?」
配好药水,标记好顺序。
我往外走,「回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可是没想到周廷云跟了上来。
「你不守霍景了?」
「让别人守,我也困了,陪你睡觉。」
「陪我睡?」我以为周廷云困迷糊说错了。
可是他打开了隔壁房间的门,水灵灵的进去了本该属于我的房间。
我愣在门口,犹豫要不要找个别的地方睡,却在犹豫中被周廷云不由分说拉进了房间。
「床很大,够我们两个人睡。」
周廷云盛情邀请,我找理由拒绝,「可我没有跟别人一起睡的习惯,我找别的房间住。」
两个男人住一张床实在是太过奇怪,我有点难以接受。
「别的房间离霍景太远,真出什么事不方便,就住这,俩大男人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我是不习惯。」
「那就多住住,住住就习惯了。」
……
好有道理的话,我竟然无法反驳。
9\\.
我还在迟疑,周廷云已经很自然的开始脱衣服,露出紧实有力的胸膛,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上衣脱完他还在脱,几乎一丝不挂才停手。
然后把衣服随意的丢到沙发上,开着往浴室走,走着还不忘对我开口,「一会帮我搓背。」
「哈?我吗?」
「对,就是你。」
周廷云语气里的笑意都溢了出来,我严重怀疑他是不是在整我。
趁周廷云不在,我赶紧换上了睡衣,然后就是坐立难安。
生怕他喊我进去搓背,可他最终也是没喊我,直接从浴室出来了。
我松了一口气,「不用搓了是吧。」
周廷云身上挂着水珠,随意的拿毛巾擦着湿发,「不用了,怕吓到你。」
我不懂他这话什么意思,也懒得去想。
进浴室洗漱,我故意洗了很久,想等着周廷云入睡再出去,这样不会很尴尬。
可是我蹑手蹑脚出去后,才发现周廷云还没睡,他看上去甚至很精神。
周廷云替我掀开被子,拍了拍床,似乎在邀请我。
「来吧,贺大少爷。」
我:……
「我真的不能住到别的地方吗?」
「不能,霍景有时候夜里会抽搐,需要医生迅速到场,我虽然不会让霍景杀你,但是也不会让他出事,你明白吗?阿知。」
「知道了。」
我妥协了,睡到了周廷云旁边,床确实很大,正常睡也是挨不到的,可我还是睡到了最边上,跟他保持距离。
「离我这么远干嘛?我又不会打你。」
「我喜欢睡床边。」
「行,关灯了。」
虽然看不见周廷云的表情,可我总觉得他在憋笑。
耳边呼吸声渐渐平稳。
我也放下戒备入睡。
10\\.
第二天醒的时候,我在床的另半边,已经滚到了周廷云的区域,还好周廷云已经不在,要不我就打脸尴尬了。
洗漱完毕,我在客厅里看见了在吃早饭的霍景,却不见周廷云。
入座后,我照例询问,「身体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却被怼,「关你什么事!」
霍景依旧不讲理,我懒得再管他,开始吃早餐。
两个包子下肚,霍景突然冲我笑了,笑容阴森,「包子里我下毒了。」
我慌了,因为这种缺德事他真的做的出来。
我连忙扣嗓子眼,吐了个干净,然后摸上脉搏自查,除了跳的快点,没有任何异样,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强忍着把豆浆泼到霍景脸上的冲动,我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默念,不与智障论长短。
吃过饭,霍景又去草坪听戏了,外头凉,风太大,我好心劝他进屋听戏。
他却不耐烦的开口,「周廷云不在家,你想死就继续嘟囔。」
我彻底老实了。
随便吧。
生怕看到跟昨天一样不该看的,我离的远远的。
下午,霍景又起烧了。
这次我有了经验,直接注射迷药,把人弄晕再说。
「今天是第二天,三天不见效,我会杀了你。」
霍景出言威胁,但是我丝毫不慌,因为我知道这个家周廷云说了算。
我破罐子破摔,「随便,照你这样作践身体,别说给我三天,给我三年我都治不好。」
药效发作,霍景开始神志不清,嘴里念叨,「那就一起死,死了就干净了。」
睡着的霍景不似醒着时的讨厌。
心中积压的怨恨,控制我抬手打了一下他的嘴。
「让你嘴贱。」
可是我刚打完。
霍景醒了。
目光从呆愣变得狠戾。
「你想死?」
我心里慌得一批,但还是装作淡定,「有个蚊子,我帮你打一下,睡吧,乖。」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