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半夜发高烧,迷迷糊糊给许淮发了条信息。不到二十分钟,他就出现在我家门口,手里拎着药和冰袋。
"你不是在值班吗?"我虚弱地问。
"嗯,让同事帮我顶一会儿。"他熟练地帮我量体温,递上药片。
那晚,他守在我床边到天亮,每隔一小时就测一次体温。早上烧退了,他才放心地回医院。
这种踏实感,是我从未体验过的。
随着相处的深入,我渐渐了解到许淮的过去——他父亲是著名外科医生,从小就希望儿子继承衣钵。许淮六岁那年,一场车祸让他亲眼目睹了医生挽救生命的过程,从此立志成为像父亲一样的医生。
"所以你真的很爱你的工作啊。"我感慨道。
许淮点点头:"那是我的使命。"
"那我呢?"我半开玩笑地问,"我在你心里排第几?"
许淮认真地看着我:"不是排名的问题,而是不同的位置。工作是责任,你是...家。"
这个简单的回答,让我心里一片温暖。
但幸福的日子里,总会有不速之客。
这天,我正在许淮家里帮他收拾东西,突然接到了李明的电话。
"沈栗,你知道表哥今天在哪儿吗?"她语气急促。
"他去医院了啊,怎么了?"
"陈医生出车祸了,情况很严重。表哥二话不说就冲去医院,到现在还没消息。"
我心里一紧:"在哪个医院?我现在过去。"
赶到医院时,急诊室门口站着不少人,都是医护人员。许淮不在其中。
一位护士告诉我,许淮正在手术室里参与抢救。
我在走廊上等了两个小时,终于看到许淮走出手术室,脱下沾满血迹的手术衣,脸上写满疲惫。
"情况怎么样?"我小心地问。
许淮摇摇头:"很不乐观,多处骨折,内脏破裂,现在靠呼吸机维持。"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轻握住他的手:"你已经尽力了。"
接下来的几天,许淮几乎住在了医院。虽然陈医生不是他的病人,但他仍然每天去查房,和主治医生讨论治疗方案。
我理解他的专业素养,也尊重他对同事的关心,但心里不可避免地泛起酸涩。
许淮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某天晚上他突然问我:"你是不是在介意什么?"
"没有..."我勉强笑了笑。
"是因为我这些天没怎么陪你吗?"
我摇摇头:"我只是...有点不安。"
"因为陈医生?"
我点点头,有些惭愧地低下头:"我知道这样很小心眼..."
许淮拉过我的手:"我和她早就没有关系了,现在只是同事,我去看她,纯粹是出于职业责任。"
"我知道..."
"但我也应该多陪陪你。"他捧起我的脸,"毕竟你是我的家,不是吗?"
这句话让我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我明白,许淮真的很爱他的工作,而我需要学会与这种爱和平共处,就像他愿意接纳我生活中的一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