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的高定沙龙永远弥漫着丝绸与鸢尾花的气息。
代露娃站在三面环绕的落地镜前,任由裁缝调整腰际的珍珠别针。香槟色缎面礼服像第二层皮肤般贴合曲线,后背的交叉绑带一路蜿蜒至腰窝,开衩的裙摆随着她的转身滑出一道旖旎的弧光。
“太露了。”
低沉的嗓音突然从镜中传来。常华森倚在试衣间门框上,指尖把玩着一枚量体软尺。阳光透过纱帘在他轮廓上镀了层金边,却化不开他眼底的暗色。
代露娃故意侧身,让镜面映出裙摆开衩处若隐若现的肌肤:“常先生不是说要给我自由选择?”
软尺突然缠上她手腕。他不知何时逼近身后,滚烫的掌心贴上她裸露的后腰:“不包括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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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缝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代露娃被他推进垂帘后的暗角,后背抵着冰凉的镜面。黑暗中软尺化作柔韧的枷锁,在她腕间绕了三圈。
“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他咬住她耳垂低语,“这些珍珠……”指尖顺着绑带下滑,“应该换成钻石链。”
帘外传来布料翻动的窸窣声。她屏住呼吸,感受到他另一只手正沿着开衩边缘游走:“或者……”
裁衣剪冰冷的刃面贴上大腿内侧,“直接改成裤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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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突然倾泻而入。
裁缝掀开垂帘的瞬间,代露娃正独自站在镜前整理发髻,礼服完好如初。只有镜面残留的雾气,和地毯上扭曲的软尺,暗示着方才的荒唐。
“后背需要放量两公分。”常华森坐在沙发区翻阅杂志,头也不抬地说道。
老裁缝躬身测量,突然愣住:“夫人腰间怎么有…...”
“蚊子咬的。”她截住话头,瞪向罪魁祸首。
那人从容合上杂志:“米兰的蚊子,确实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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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车上,代露娃发现手机里多了条信息:
「改好的礼服会直接送到公馆——当然,是镶钻链的版本。」
她转头看向驾驶座。常华森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正慢条斯理地系紧袖扣。阳光掠过他腕间青筋,也照亮衬衫领口内侧半枚胭脂印——
像落在雪地上的红梅,是她刚才挣扎时不小心蹭上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