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叔！您没事！"我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整栋楼就剩我一个人了。"他苦笑道，"这几天，我听到了太多……"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眼神中流露出恐惧。

"您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吗？"我问。

王叔摇摇头："只知道是某种病毒，感染者会变得极具攻击性，咬人，像野兽一样。政府在试图控制局面，但似乎效果不佳。"

"我哥哥在市中心医院工作，我担心他……"我的声音哽咽了。

"医院是最危险的地方，"王叔叹了口气，"但别失去希望，也许他找到了安全的地方。"

我们商量了一下求生策略，决定合作共度难关。王叔有一些我没有的资源——收音机、更多的食物和一些简单的医疗用品。我则有年轻的体力和一台还能勉强使用的笔记本电脑，虽然网络已经不稳定。

回到各自的住处后，我们约定每天中午和傍晚在楼道短暂碰面一次，交换信息和必要的物资。

晚上，我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偶尔传来的异响，思考着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我们熟悉的社会秩序在短短几天内崩塌，人类几千年建立的文明在病毒面前如此脆弱。

第七天早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我。

"阿明！快开门！"是王叔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急切。

我迅速移开堵住门的家具，打开门。王叔冲进来，手里拿着他的收音机。

"军队要进城了！他们刚刚在广播里宣布，要对整个城市进行地毯式搜索和清理！"他激动地说，"我们有救了！"

我打开收音机，调到紧急频道：

"……城市净化行动将于今日下午展开。所有幸存居民请在家中挂白布标识，并在听到军队喊话后再出门。任何未经许可在街上活动的人员将被视为潜在威胁……特别提醒，已发现部分感染者具有一定的智力和模仿能力，能够使用简单语言和工具。请居民提高警惕，不要轻信陌生人……"

王叔从口袋里掏出两块白色手帕："一块给你。按广播说的，挂在窗外。"

我接过手帕，一种久违的希望涌上心头。也许，这噩梦终于要结束了。也许，我还能找到明哲。

下午，远处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我透过窗帘缝隙，看到几架军用直升机从上空掠过，然后是装甲车的引擎声从主干道传来。

"清理行动开始了。"王叔小声说，我们都屏住了呼吸。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撞击声，像是有一群人冲进了我们的楼栋。接着是一声尖叫，然后是枪声——清脆的、不容置疑的枪声。

我和王叔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恐惧。

"躲起来！"王叔低声说，我们迅速关上门，重新用家具堵住。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低沉的喘息和偶尔的咆哮。那不是正常人类发出的声音。

"那些东西被军队的动静吸引过来了！"王叔紧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