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撞击声暂时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下楼的楼梯间里传来的惨叫声，接着是沉重物体翻滚下楼的声音。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应急警报：
"紧急通知：东城区发生不明公共卫生事件，请居民保持冷静，留在室内，锁好门窗，勿与任何行为异常人员接触。军警正在处置，请等待进一步通知。"
我的心沉了下去。这不是演习，也不是恶作剧。
我迅速行动起来，把衣柜推到卧室门前，然后打开电视，所有频道都在播放同一个画面：一位神情凝重的主持人正在读一份声明。
"……疑似由新型病毒引起的感染事件已在本市多个区域出现。感染者表现出强烈攻击性和非理性行为。政府已启动最高级别应急响应……"
我换了几个频道，每个都在重复播放同样的内容，只是措辞略有不同。一个画面引起了我的注意——市中心医院外围满了警车和军用卡车，医护人员穿着全套防护服进出，远处似乎有什么骚乱。
我的哥哥就在那里。
我再次尝试拨打明哲的电话，依然无人接听。
外面渐渐安静下来，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透过猫眼往外看。楼道里空无一人，但墙上和地上有大片暗红色的痕迹，像是血迹，还有几道深深的抓痕。
回到卧室，我拉上窗帘，坐在床上，打开手机查看社交媒体。网络上已经炸开了锅：
"医院里的病人突然变得疯狂！"
"有人在街上袭击行人！"
"警察在朝那些人开枪！"
"他们不像人类了……"
视频和图片如潮水般涌来，每一个都比前一个更加骇人。那些被称为"感染者"的人，眼睛布满血丝，皮肤呈现不健康的灰色，行动诡异而迅捷，对周围的一切发起无差别攻击。
我的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一条来自明哲的短信：
"阿明，我可能感染了。医院沦陷。不要相信任何人。在家等救援。我爱你。"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明哲，我唯一的亲人，从我父母去世后就一直照顾我，供我读书，帮我找工作。我不能失去他。
几小时后，太阳升起，城市却没有往日的喧嚣。取而代之的是偶尔的警笛声、直升机的轰鸣和远处隐约的枪声。
我的手机电量只剩30%，我决定关机保存电量，只在必要时开机查看信息。
水龙头里还有水，我接满了所有能装水的容器。电还没有断，但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把家里所有能吃的东西都清点了一遍：
三包方便面，半袋米，几包饼干，一些罐头食品，冰箱里的蔬菜和肉类。如果节约使用，也许能撑一个星期。
我检查了家里的门窗，确保都已上锁。客厅的防盗门变形了，但还能坚持。我用沙发和书柜加固了它，又在门缝下塞了毛巾，防止任何声音泄露。
接下来的几天，我将面对一场前所未有的生存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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