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住她的手，借力爬上岸，全身湿透，头发贴在脸上，狼狈不堪。
更糟的是，我感觉体内的妖力在水的刺激下变得不稳定，皮肤表面隐约有鳞片要浮现的迹象。我必须尽快离开，否则真身可能会暴露。
「没关系，」我勉强笑道，「只是有些冷。」
「你全身都在发抖！」柳溪紧张地说，「跟我来，我带你去烤火。」
她拉着我的手，朝派内的一处偏僻木屋走去。那似乎是个小型炼丹房，此刻无人使用。
进入木屋后，柳溪熟练地生起了火，又取来干净的布巾。
「先把湿衣服脱了吧，容易着凉。」她递给我布巾，然后转过身去，「我不看。」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脱下了湿透的外衣，用布巾擦干上身，然后裹住自己。好在我及时控制住了妖力，没有让鳞片全显露出来。
「好了。」
她转过身，见我裹着布巾坐在火堆旁，不由得松了口气。
「幸好火烧得旺，不会着凉。」她也坐到火堆旁，轻轻拧着自己湿透的衣角。
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她的眼睛在火光中仿佛盛满星辰，美得不可方物。
「林公子，」她忽然问道，「你觉得我这样做对吗？明知道婚约关系两族和平，却还想逃避？」
我沉默片刻，思考着该如何回答。
「我认为，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我轻声道，「但同时，也要考虑自己的选择会带来什么后果。」
「如果...如果蛇族少主真的如传闻那般可怕，我嫁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我有些哭笑不得，「你真的从未见过他，却这样笃定他的为人？」
她低下头，「族中长辈都这么说...」
「那万一，」我看着火堆，故意问道，「万一他其实和你想象的全不同呢？」
她怔了怔，似乎从未考虑过这种可能。
「你是说...他可能不是传闻中那么可怕？」
我点头：「世间万物都有多面性，正如你刚才学会了与水交流，而不是控制它。或许人与妖之间，也能找到这样的共鸣？」
她沉思许久，突然露出一个决然的笑容。
「你说得对。或许我应该亲眼见一见他，再做决定。」
我心中一动，「如果他是个和善的人，你就愿意嫁给他了？」
她脸上闪过一丝红晕，「这...我不知道。但至少，我会给他一个公平的机会，而不是盲目抗拒。」
火光中，她的表情认真而坚定。我望着她的侧脸，内心涌起一股暖流。
这一刻，我忽然有种冲动，想要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但理智最终战胜了冲动——时机未到，现在坦白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你的衣服该干了。」她打破了沉默，指着我挂在火堆旁的外衣。
我回过神来，「是啊，我该走了。再耽搁下去，恐怕会给你带来麻烦。」
「你...还会来吗？」她问道，语气中带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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