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住了，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认为，无论妖族还是人类，都有善恶之分。」我斟酌着词句，「重要的不是种族，而是内心。」
她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我也这样认为。只是...」她的笑容又黯淡下来，「家族的仇恨，太难化解了。」
我看着她失落的神情，忽然有了个主意。
「你真的不想学控水术？」
她坚定地摇头：「不想。那术法太过霸道，会伤害无辜。我宁可学些治愈之术。」
「如果...」我谨慎地提议，「我教你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法术，既能应付家族的要求，又不违背你的本心，你愿意试试吗？」
她眼睛一亮：「你会法术？」
「略通一二。」我没说的是，蛇族的幻术在妖界也是顶尖的存在。
「好！」她欣然同意，「但我们得快点，一个月后...」她欲言又止。
我明白她的顾虑——一个月后，她就要来蛇族与我婚。而此刻，她正躲在"未婚夫"的屋子里，向"未婚夫"请教如何逃婚。
这情形，当真是莫名有趣。
当晚，柳溪住在里屋，我则在外间的躺椅上将就了一夜。蛇族本就嗜睡，但这一夜，我却辗转难眠。
与传闻中凶狠好斗的青阳派掌门之女不同，柳溪温婉善良，甚至抗拒学习家族引以为傲的控水术。这样的她，真的会如父亲所言，是为了族群和平而牺牲自己吗？
更重要的是，我该如何向她坦白自己的身份？
第二天清晨，我醒来时，发现屋内飘着一阵香气。柳溪已经起床，正在简陋的灶台前忙碌。
「林公子醒了？」她回头对我笑了笑，「我做了些早饭，不知合不合口味。」
桌上摆着几碟简单的菜肴和一碗热粥。我有些诧异，没想到出身名门的她，还会这些寻常家务。
「多谢。」我坐下来，尝了一口，「很好吃。」
她笑得眉眼弯弯，「在青阳派，我经常偷溜去厨房学做菜。师父总说我这样不务正业。」
我看着她的笑容，心中莫名一动。如果她知道我是谁，还会这样对我笑吗？
用早饭，我按照承诺，开始教她一些简单的幻术。这些术法看似玄奥，实则不过是些障眼法，能让人误以为她掌握了水系法术。
「你要集中精神，」我指导她，「想象空气中的水分凝聚成形。」
她闭上眼睛，微蹙眉头，努力集中精神。一小团水雾在她掌心缓缓凝聚，但很快又散开了。
「我做不到...」她沮丧地低下头。
「别急。」我鼓励道，「试着感受水的存在，而不是强迫它服从你的意志。」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尝试。这次，掌心的水雾停留得更久了些，甚至有凝聚成水珠的趋势。
「我、我做到了吗？」她惊喜地睁开眼。
就在这一刻，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柳溪师妹！我们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
柳溪脸色瞬间苍白，「是师兄们...他们找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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