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递给我那本我找了很久的书，指尖不经意碰到一起，像电流窜过。我心跳快了半拍，垂下眼，接过书时轻声说了句谢谢。他笑了笑，眉眼弯弯，阳光透过图书馆的窗户洒在他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光。
我以为这是我们之间独有的默契，那些并肩走过的路，一起在自习室熬过的夜，还有他不经意间递来的那杯热水，都像是在无声地告诉我，我们心意相通。我的好友林溪，总是出现在我们身边，我以为她是无意的“第三者”，偶尔还会为她的出现感到一丝不快。
直到社团活动的聚餐上，酒精催化了勇气，我借着送他东西的机会，把他叫到走廊尽头。冬夜的风有些凉，吹散了我脸上的热意。我深吸一口气，声音低低的，却字字清晰：“周扬，我喜欢你。”
空气凝固了几秒。他看着我，眼神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那平静里，却带着我从未见过的疏离。
“谢谢你，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落在心上，却激起了惊涛骇浪。我脑子嗡嗡响，握着手里那件还没送出去的小礼物，指尖冰凉。
“是谁？”鬼使神差地，我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看向屋里，目光落在林溪身上，眼神温柔得像能滴出水来。“林溪。我喜欢林溪。”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轰然倒塌。林溪？怎么会是林溪？我们一起度过的那些时光，他的关心，他的笑容，他所有的特别，原来都不是给我的。他所有的接近，都只是为了更靠近她吗？那些我以为的“双向”，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我才是那个碍眼的“电灯泡”，一直以来，都是我挡在了他们中间。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周扬和林溪的名字在我耳边盘旋，像魔咒一样。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滑落。室友们还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聚餐上的趣事，她们的笑声听起来那么遥远，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接下来的日子，每一天都像是在经历一场酷刑。我不得不面对周扬和林溪，他们依然会出现在我身边，只是我的视角变了。曾经那些甜蜜的互动，现在看来都带着刺。他递给我的书，可能是顺手捎带；他给我的热水，或许只是习惯性地关心所有朋友；他看向我的眼神，也许只是透过我在看我身后的林溪。
我开始刻意躲避他们。图书馆里，我会选择离他们最远的角落；食堂里，我宁愿打包回宿舍吃；社团活动，我找各种理由请假。我害怕见到他们，害怕看到他们之间哪怕一点点自然的互动，都会让我再次崩溃。
林溪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疏远，她来问我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没事，只是最近有点累。我不敢告诉她真相，我怕我的“自作多情”会让她觉得尴尬，更怕会破坏她和周扬之间可能刚刚萌芽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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