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将斑驳的光线洒进废弃工厂。空气中的浮尘在光束中疯狂舞动,仿佛无数细小的幽灵在跳跃。苏暖死死盯着那份泛黄的合同,纸张边缘已经磨损得发毛,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面,仿佛这样就能揭开隐藏的真相。乙方签名处,除了严浩翔刚劲的字迹,还有一行小字刺得她眼睛生疼:【自愿承担一切后果,生死不论】。
"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发颤,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
严浩翔沉默不语,只是缓缓卷起右臂衣袖。在昏暗的光线下,手肘内侧的皮肤下,一个诡异的"D"字形疤痕赫然显现,像是被烙铁狠狠烫出的印记,周围布满细密如针脚的缝合痕迹,宛如一张丑陋的蛛网。
"血契。"马嘉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激起阵阵寒意,"丁家培养死士的古老秘术。用特制的银针蘸着双方的鲜血,在皮下缝合誓言。一旦违背,银针就会释放毒素,生不如死。"
苏暖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涌,仿佛有无数条毒蛇在腹中扭动:"所以三年前,你为丁程鑫挡刀是因为..."
"因为那是我的工作。"严浩翔放下袖子,语气平淡得可怕,仿佛在谈论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我十六岁被丁家收养,经历了两年非人的训练,然后被安插进时代峰峻,以练习生的身份做掩护。"
马嘉祺突然将合同翻到最后一页,食指重重地戳着某个条款:"看这个附加条件。"
苏暖凑近一看,一行手写批注映入眼帘:【若乙方失职致甲方继承人死亡,需以命抵命】。字迹凌厉,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丁程鑫不知道这条。"严浩翔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他一直以为我只是个普通保镖,是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
就在这时,工厂外传来一声刺耳的乌鸦鸣叫,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仿佛是某种不祥的预兆。马嘉祺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李总发来的紧急通告,董事会以'健康原因'暂停了丁程鑫所有合约。"
"什么时候的事?"严浩翔急切地问道。
"今早八点,也就是..."马嘉祺抬起头,眼中满是忧虑,"他被正式宣布失踪的六小时后。"
苏暖突然想起什么,手忙脚乱地翻出手机里那张绑架照片,将背景放大。贴满照片的墙上,除了她的入职照,还有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格外引人注目:一个和她长相相似的女孩站在丁家祠堂前,身着民国时期的服饰,眼神中透着一丝倔强与哀伤。
"这是谁?"她将手机递给马嘉祺,声音有些颤抖。
马嘉祺的瞳孔猛地收缩,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丁家的禁忌...丁程鑫的曾姑奶奶丁念。"
"和我有什么关系?"苏暖追问道。
马嘉祺和严浩翔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1927年,"马嘉祺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丁念爱上了一个戏子,这在当时的丁家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家族用残酷的家法处决了她。临终前,她发下毒咒,诅咒丁家'断子绝孙'..."
"而丁家每一代,"严浩翔接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恐惧,"都会出现一个和丁念长相相似的人。一旦出现,就预示着丁家的继承人将面临巨大的劫难。"
苏暖只觉得浑身发冷,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你们是说..."
"丁程鑫十八岁生日那天,"马嘉祺轻声道,眼神中满是忧虑,"算命的说他会在二十三岁遇到'丁念转世',那将是他命中最大的劫数。"
就在这时,墙上的挂钟突然发出一声巨响,钟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震得所有人一颤,仿佛是命运的警钟在敲响。
正午12:00,时代峰峻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李总监面无表情地将解约文件推给马嘉祺,文件在桌面上滑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公司已经尽力了,"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但丁家持股比例上升到21%,董事会不得不..."
"这是绑架!"马嘉祺愤怒地一拳砸在桌上,桌面发出一声闷响,"你们明明知道丁程鑫是被人带走的!"
"证据呢?"李总监苦笑着摊开双手,"监控显示他是自己离开医院的。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公司也无能为力。"
苏暖默默地退出会议室,心中翻涌着各种复杂的情绪。在走廊拐角处,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严浩翔的电话:"查到了吗?"
"嗯。"严浩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沙沙的电流杂音,"慈云街26号的地下室有个暗门,通往丁家旧祠堂。那里或许藏着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现在过去?"苏暖急切地问道。
"不,"严浩翔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谨慎,"先去找一个人——丁程鑫的心理医生。有些真相,或许他知道得更多。"
下午3:20,某私人诊所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楚医生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苏暖的脸上,握着咖啡杯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深色的液体溅在洁白的大褂上,形成一片深色的污渍。
"太像了..."他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简直和病历上的照片一模一样。"
"什么病历?"苏暖追问道,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楚医生沉默了片刻,起身从保险柜中取出一份档案。翻开第一页,苏暖只觉得心脏猛地一缩——丁程鑫的就诊记录上方,贴着一张民国女子的老照片,那容貌与她有九分相似,仿佛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丁程鑫从十八岁开始做噩梦,"楚医生指着诊疗记录,声音有些发颤,"总是梦见一个穿旗袍的女子在祠堂上吊。那个女子,就是丁念。这些噩梦,已经困扰了他很多年。"
苏暖的指尖轻轻划过记录上的一行字:【患者反复提及"二十三岁大劫"与"转世"概念,疑似家族诅咒造成的心理暗示】。字迹工整,却透着一丝不安。
"上周他突然停药,"楚医生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忧虑,"说'时间到了'。从那之后,他的情况变得越来越糟。"
在档案的最后一页,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丁程鑫的字迹,虽然有些潦草,却异常坚定:【如果我失控,让严浩翔杀了我】。这句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苏暖的心上。
傍晚6:45,丁家旧祠堂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暮色中。这座隐藏在市中心老宅区的建筑,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仿佛不属于这个现代社会。苏暖和严浩翔小心翼翼地从后墙翻入,惊起一群黑鸦,它们扑棱棱地飞向天空,发出凄厉的叫声,为这阴森的氛围更添了几分恐怖。
祠堂中央的供桌上,摆放着一个打开的锦盒,里面躺着一把美工刀,刀刃上还沾着暗红的血迹,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
"三年前的那把..."严浩翔的声音紧绷,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回忆,"丁程鑫一直留着它。这把刀,见证了太多的伤痛。"
苏暖突然发现供桌下有个暗格,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拉开。里面是一本发黄的族谱,纸张已经变得脆弱不堪。翻开最新一页,记录着丁程鑫的名字,旁边被人用红笔粗暴地打了个叉,仿佛已经将他从家族中除名。
翻到族谱背面,一行潦草的字迹映入眼帘:【我不是第一个被选中的继承人】。这句话背后,究竟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在这时,祠堂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铁链晃动的声响,在寂静的祠堂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预示着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一个更加可怕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