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就在我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平静地，或者说死水一般地流淌下去时，萧凛出现了。

那是新婚后的第三天，我正在谢府的花园里散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清儿。”

我身体一僵，猛地回过头。

萧凛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他穿着一身便服，看上去像是一个普通的贵公子。可他身上那种久居上位者的气质，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

我的心跳得飞快，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我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谢府的下人们都离得远远的，没有人敢靠近我们。他们都知道，这位是当今圣上。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我上前行礼：“参见皇兄。”

他没有让我起身，只是走上前，伸手扶住了我。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握住我的手臂，让我感觉像是一股电流窜过全身。

“在这里不必多礼。”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睛深邃如同古井，里面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皇兄怎么来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他勾唇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玩味：“怎么？嫁人了，就不想见到朕了？”

我心中一紧，连忙解释：“清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里是谢府。”

他的笑容敛去，眼神变得有些凌厉：“怎么？你现在是谢府的人了，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我被他的话噎住，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清儿，记住，你永远是朕的人。”他俯下身，在我耳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

我的脸颊瞬间红了起来。他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边，让我感觉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他没有停留太久，只是和我说了几句话，便匆匆离开了。他的出现像是一场幻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却在我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我不知道他出现在谢府的目的，是为了看我？还是有别的事情？

他的出现，打破了我心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静。我以为我会慢慢习惯谢府的生活，慢慢适应谢璟的疏离，慢慢淡忘萧凛。可他的出现，让我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他不会放过我，我也无法逃离他。

谢璟并没有注意到萧凛的出现。他依然过着他平静而规律的生活，每日按时上朝，下朝后处理府务，偶尔会去宁安公主府。

他待我依然是客气有礼，像是对待一个远方的亲戚。我们之间没有亲昵，没有争吵，只有无尽的沉默和疏离。

我曾想过将昨夜的事情告诉他，可我没有勇气。我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是会愤怒？是会不信？还是会觉得我污秽不堪？

我不敢去冒险。我宁愿将这个秘密永远地藏在心底，也不愿冒着被他厌恶的风险。

况且，告诉他又能如何？他能为我向皇帝讨回公道吗？他不能。他只是一个臣子，而萧凛是九五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