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强走后，我站在医院窗前，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五万加上我自己的积蓄，大概有八万了，还差七万左右。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周沐。
"小雨，你妈妈情况怎么样？"
"暂时稳定，谢谢关心。"
"我和陈默商量了一下，工作室可以预支你半年工资，大概是四万多。"
听到这个，我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周沐，你们真的太好了。"
"别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对了，晚上方便的话，我去医院看看阿姨。"
"好。"
挂断电话，我的心情复杂极了。一方面，周沐的帮助让我感动；另一方面，表哥提供的那份工作，收入更高，更稳定，对还清债务似乎是更好的选择。
但舍弃设计，舍弃"无限循环"，舍弃...周沐，这个想法让我心里莫名地疼。
晚上七点，周沐来到医院，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
"给你带了点粥，医院附近的，听说很有名。"
"谢谢。"我接过保温桶，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你妈妈现在可以见客吗？我想去问候一下。"
我点点头，"可以，但不要待太久，她需要休息。"
我带周沐进了病房。妈妈看上去比昨天好多了，脸色不那么苍白。
"阿姨您好，我是小雨的同事周沐。"周沐礼貌地打招呼。
妈妈微笑着点点头，"小雨提过你，说你是个音乐人。"
"是的，我们一起在一个小工作室工作。"
"谢谢你照顾小雨，"妈妈虚弱地说，"她从小就喜欢画画，现在终于能用这个爱好工作了。"
我心里一暖，没想到妈妈一直都记得我的梦想。
周沐轻声说："阿姨，小雨很有才华，她设计的封面很受欢迎。"
妈妈欣慰地笑了，"那就好。"
短暂的探望后，医生进来检查，我们就出去了。
在回工作室的路上，我和周沐乘坐地铁，车厢里人很多，我们被挤在一起。
"你妈妈看起来是个很善良的人。"周沐说。
"嗯，她一直很支持我追求梦想，即使生活很艰难。"
"那...你决定好了吗？关于工作的事。"
我沉默了一会儿，"表哥今天来了，说他们公司有个行政助理的职位，薪水是现在的两倍。"
周沐的表情变得复杂，"你要去？"
"我...不知道。从理性角度看，那份工作更稳定，收入更高。但......"
"但什么？"
"但我喜欢设计，喜欢'无限循环'，喜欢......"我突然住口了，差点说出"喜欢和你一起工作"。
周沐没有追问，只是轻声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但我希望你不要放弃自己的梦想。"
我点点头，心里乱极了。
地铁到站，人群涌动，我们被挤得更近了。周沐保护性地站在我前面，替我挡住人流。在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他对我来说已经不只是老板或朋友那么简单了。
回到工作室，陈默正在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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