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晕过去。
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北京梦彻底蛋了。
2
"六万五？"我重复道，声音像被掐住了喉咙，"我...我现在没有这么多钱。"
周沐耸耸肩，"那就分期付款，或者用别的方式偿还。"
"什么方式？"我警惕起来。
"看你刚才抱着的纸箱，里面好像有不少画稿？"他指了指散落在地上的素描本，"你是学美术的？"
我点点头，"我是个自由插画师，但最近没什么单子。"
"那正好，我工作室需要一个美工，你可以来打工抵债。"
我迟疑了，因为这听起来太像电视剧的剧情了。而且，刚刚被房东赶出来，我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周沐又说："别担心，工作室有沙发，你可以先住那里。"
我张大了嘴巴，"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没地方住？"
"你凌晨一点抱着箱子从电梯里出来，不是刚被赶出来是什么？"他语气平静，但眼神中带着一丝了然。
我无言以对。
就这样，在一个陌生的深夜，我跟着同样陌生的周沐走向了他的工作室。我的人生，好像一步步变成了那种烂俗都市爱情小说的开头——只是我不确定这是喜剧还是悲剧。
周沐的工作室在一栋老旧小区的顶楼，竟然是个阁楼改造的小复式。推开门，整个空间充满了创意的气息：墙上贴满了音乐海报，地上堆满了各种乐器，角落里摆着几台电脑和录音设备。
"你就睡这里。"他指了指一张看起来有些旧但很干净的沙发，"卫生间在楼下，厨房...基本没用过，冰箱里有啤酒和速冻食品。"
我环顾四周，突然感觉像是闯入了某个摇滚明星的私人领地。
"你...是做音乐的？"我试探性地问。
"嗯，独立音乐制作人，也写歌，偶尔给别人当编曲。"他漫不经心地回答，同时小心翼翼地把那台被我泼了水的电脑放在桌上。
我注意到墙上有几张海报，上面的主唱好像就是他，但看起来风格全不同——没有蓝色头发，更像是那种阳光大男孩。
"之前签过唱片公司，后来解约了，自己做。"他发现我在看海报，简单解释道。
我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在我眼里，这个人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的生物。而我，一个刚刚流落街头的北漂插画师，正准备在他的沙发上过夜，还欠他六万多。
"明天早上九点，准时开始工作。"周沐说，拿了一条毯子扔给我，然后径直走向里间，"晚安，林小雨。"
"晚安......"我小声回应，看着他关上门。
我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窗外城市的灯光照进来，外面还能听到远处的车流声。我掏出手机，又看了看各种租房信息，但北京的房租实在太贵了，我付不起。
这时，手机突然弹出了一条微信消息。
是我妈：【小雨，最近怎么样？在北京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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