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岁,调任北疆,边疆生活艰苦,但见识了不一样的风土人情。那里的将士们不畏严寒,保家卫国,令人敬佩。」
「三十岁,晋升刑部侍郎,父亲欣慰,母亲却常催我娶妻。世间女子多姿多彩,却无一人能入我眼。」
我继续往后翻,直到看到几个月前的记载。
「太子远征,命我看护太子妃。初见之时,只觉她任性妄为,举止轻浮,令人生厌。」
看到这里,我心中一阵失落,原来在他眼中,我竟是如此不堪。
然而,往后几页的内容却令我吃惊。
「太子妃并非表面那般肤浅,私下研读诗书,字迹工整有力。想必是有所隐忍,才会在人前如此放浪形骸。」
「今日见太子妃抚琴,指法娴熟,曲调哀婉。府中婢女言,太子妃幼时丧母,继母待她刻薄,十六岁便被指婚皇室,婚后太子长年在外,鲜有团聚。」
「太子妃表面张狂,实则寂寞。某些时刻,她眼中的落寞,令人心疼。」
我的手微微发抖,从未想过,他竟是这样看待我的。
最后几页的记录更是令我惊讶。
「救她离开京城那夜,她在睡梦中喊着"娘亲",泪水打湿了枕巾。我站在门外,竟不知该如何安慰。」
「她问我是否会冷,眼中的关切是真实的。许是太久无人关心,我竟一时恍惚。」
「她临摹的诗集中,多为思乡怀人之作。想来是思念家乡和亲人。若非身份所限,她本可以过更自由的生活。」
「今日为她画了一幅山水,取自她常提起的家乡景色。不知她是否会喜欢。」
「明日太子将归,我的职责也将结束。这段日子,恍如一场梦。」
最后一页上,只有一行字:「心有所向,却不敢言。此情终将埋藏心底,不见天日。」
合上日记,我的心如擂鼓般剧烈跳动。原来,他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了解我,甚至为我画了家乡的景色。
而那幅成的山水画,正是我儿时常玩耍的后山。
两月后,北疆传来消息,太子伤势已无大碍,即将启程回京。白辰也会随行归来。
太子归来那日,朝廷设宴庆祝。我作为太子妃,自然要出席。然而,在人群中,我只寻找一个身影。
终于,在宴席的角落,我看到了他。白辰比离开时消瘦了许多,脸色也略显疲惫,但依然挺拔如松。
当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时,他先是一愣,随即欠身行礼:"太子妃。"
依旧是那么客套疏远的语气。
太子向我介绍道:"多亏白大人日夜守护,本宫才得以康复。爱妃,你可要好好感谢他。"
我微微一笑:"白大人辛苦了。"
白辰恭敬回应:"微臣不敢当,这是分内之事。"
宴席散后,太子被皇上单独召见,我则回到太子府休息。刚到院门,却见白辰站在那里,似乎等候多时。
"太子妃,有一事相告。"他的声音比往日更加低沉,"明日起,微臣将调任西南边疆,不日便要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