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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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葬礼结束一个故事，比婚礼更浪漫。"

季瑶说这句话时，窗外正下着雨。咖啡馆的暖光映在她的侧脸上，她的指尖轻轻敲击着笔记本键盘，屏幕上是她正在写的小说《砂黎》。

我放下咖啡杯，笑着问："这是什么奇怪的理论？婚礼才是happy ending吧？"

她摇摇头，眼睛没离开屏幕："婚礼只是开始的承诺，而葬礼……是一个人最后一次对另一个人表达爱意。明知永别，却依然深爱，这才是最极致的浪漫。"

我无奈地笑了："你又在写什么悲剧小说？"

她合上电脑，神秘地眨眨眼："等写完你就知道了。"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她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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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瑶最近变得有点奇怪。

她开始整理她的书稿，把过去散落的短篇小说一一归档，甚至给每一篇写了后记。

"怎么突然这么认真？" 我翻着她整理好的文件夹问。

"万一哪天我不写了，至少这些故事还在。" 她轻描淡写地说。

我笑她胡思乱想："你才26岁，怎么说得像要封笔一样？"

她没回答，只是低头继续敲字。

——

她开始频繁地熬夜。

以前，她总是抱怨我睡得太晚，可现在，深夜的书房里，灯总是亮着。我推门进去，发现她伏在桌上睡着了，电脑屏幕还亮着，文档里是《砂黎》的终章。

我轻轻抱起她，想把她放到床上，她却突然惊醒，抓住我的手臂："陆远……"

"怎么了？" 我问。

她摇摇头，只是紧紧抱住我："没事，就是做了个梦。"

——

她开始拒绝体检。

公司组织年度健康检查，我拉着她去，她却摇头："我最近刚查过，一切正常。"

"什么时候查的？" 我疑惑。

"上个月。" 她避开我的目光，"别担心，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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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我在她的笔记本里发现了一张折叠的纸，上面写着：

「季瑶的心愿清单」

1. 和陆远去看一次海

2. 写完《砂黎》

3. 在雨里散步

4. 看一次日出

5. ……

我愣住，心里隐约不安，但没多想。

几天后，她真的拉着我去了海边。夜里的沙滩空无一人，她赤脚踩在浪花里，突然回头对我笑："陆远，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记得今天吗？"

我皱眉："胡说什么？"

她只是笑，没再说话。

——

又过了两周，她开始咳嗽。起初只是偶尔，后来愈发频繁，甚至会在深夜咳醒。

"要不要去医院？" 我担忧地问。

她摇头："只是换季感冒，吃点药就好。"

但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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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天——

她在书房晕倒了。

我冲进去时，她已经倒在地上，嘴唇发白，手边是半杯喝了一半的中药。我抱起她，才发现她瘦了那么多，轻得像一片落叶。

医院的白炽灯刺眼得让人眩晕。

"季瑶的家属？" 医生走出急诊室，神色凝重。

"我是她男朋友，她怎么了？"

医生沉默了一下："她的肝脏有多处肿瘤，已经是晚期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时候的事？"

"从病历看，她半年前就确诊了。"

半年前……

那正是她开始写《砂黎》的时候。

那正是她突然整理所有书稿的时候。

那正是她写下"心愿清单"的时候。

——

我回到病房，她醒了，正望着窗外的树影。

"你早就知道了？" 我的声音发抖。

她轻轻点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几乎吼出来。

她伸手握住我的手，指尖冰凉："陆远……我不想让你经历漫长的等待。如果注定要告别，我宁愿它突然一点。"

我紧紧抱住她，眼泪砸在她的肩膀上。

"就像你说的……用葬礼结束故事，比婚礼更浪漫？" 我哽咽着问。

她轻轻笑了："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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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我辞了工作，陪她完成清单上的每一件事。

我们在雨里散步，她靠在我肩上，说雨声像一首诗；

我们熬夜写完《砂黎》，她口述，我打字；

我们去看日出，她裹着毯子靠在我怀里，说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世界像是重新开始……

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但她的眼睛始终明亮。

"陆远，" 某天夜里，她突然说，"《砂黎》还差一个结局。"

"你想怎么写？" 我问。

她轻声说："男主角在女主角的葬礼上放了一束白玫瑰。然后……他继续生活，带着对她的记忆。"

我握紧她的手："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

她微笑："最浪漫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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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瑶走的那天，清晨有鸟鸣。

她的呼吸一点点变轻，最后像一片羽毛般落下。

我吻了吻她的额头，温度一点点消散。

葬礼那天，我按照她的愿望，用白色布置了一切——白色的花、白色的帷幔，所有人都穿着白色。她的遗照是我偷拍的那张，她在咖啡馆写作，阳光透过她的发丝，她正对着镜头外的我微笑。

《砂黎》出版了，成为畅销书。我在扉页加了一行字：

"给季瑶，我的开始与结局。"

葬礼结束后，我给她的墓碑前放上了一束白玫瑰。

其实是文手训练，开头结尾be练习，很老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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