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霜寒眉头微皱，收回剑锋，淡然道："改日再会。"转身离去。

我松了一口气，回到自己座位，小菊急忙凑过来："姐姐，他认出你了！咱们还是放弃吧，那灵石不要也罢！"

"怎能放弃？"我摇头，低声道，"百年灵石能助我突破瓶颈，成就真形。再说，委托人出手阔绰，想必来头不小，若就此放弃，恐怕反而惹上麻烦。"

小菊皱眉："可他是霜寒啊！传说他那把桃木剑下，从不留情，姐姐何必冒这风险？"

我沉默片刻，忽然展颜一笑："他若当真要灭我，方才就动手了，何必留我性命？看来传言有误。"

第二日，霜寒没来。

第三日，依然不见踪影。

第四日，我开始焦躁，恐怕是打草惊蛇，失去了接近他的机会。

第五日黄昏，天空下起淅沥小雨，酒肆门前泥泞不堪。我正准备收摊，忽见一个白色身影踉跄而来，跌倒在门前。

是霜寒！

他面色苍白，衣衫染血，眉心一点朱砂若隐若现。

我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走上前去，将他扶起。

"道长，你怎么了？"

他睁眼，眸光涣散，似乎认不清我是谁："桃...桃树...毒..."

毒？我心中一动。作为花妖，对各类毒素自有感应。我仔细嗅了嗅，确实在他身上闻到一股奇异的木香，夹杂着腐朽之气。

这是桃木尸毒！只有千年桃树枯死后，被污秽之物浸染，才会产生的奇毒。寻常人中了此毒，不出三日必死无疑。

我暗忖：这倒是个接近他的好机会。

于是我喝退了想要帮忙的店家，自己将他扶进了我栖身的小院。

小菊见状大惊："姐姐！你疯了？把他带回来作甚！"

"他中了桃木尸毒，"我解释道，"或许是追捕妖物时不慎被污染。"

"那正好啊！让他自生自灭，岂不省事？"小菊气呼呼地说。

我摇头："若他死在我们这里，道门必定大肆搜捕，到时花界遭殃。再说..."

我顿了顿，露出神秘微笑："救他一命，他欠我一个人情，日后接近他就容易多了。"

小菊虽不情愿，却也无法反驳。我将霜寒安置在内室，开始施救。

桃木尸毒对人类致命，对我这样的花妖却不算什么。只需以花露为引，以自身灵力驱散毒素即可。

我坐在床边，手掌轻覆在他额头，引导体内灵力向他体内渗透。霜寒眉头紧锁，呼吸粗重，显然在承受巨大痛苦。

整整一夜，我不曾合眼，不断为他驱毒。

天明时分，霜寒终于平静下来，呼吸逐渐均匀，额头的朱砂印记也淡了许多。

我长舒一口气，正想起身休息，却不料他忽然睁眼，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花妖，为何救我？"声音虚弱，却透着警惕。

"道长言重了，我不过是见不得有人在我面前死去，再说..."

"再说什么？"他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我微微一笑："再说，救了道长，道长总不至于恩将仇报，再拿桃木剑对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