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门的一瞬间，雨便倾盆而至。
我站在公司楼层下，仰望灰蒙的天空发出叹息。傍晚的寒意给湿气增添了几分彻骨之感，却依旧浇不灭我胸口那团被同事聚餐点燃的火。
倘若明知故事结局，任谁也不会为那场无疾而终的感情消耗太多。可惜人总是后知后觉，想明白时已付出惨痛代价。
正犹豫着要不要叫车，熟悉声音自身后响起："许小姐，没带伞？"
我咬紧牙关，没有回头。这道声线属于公司营销部新调来的总监陆川，也是曾经把我伤得体无肤的前男友。
"给你。"他语气平淡，手却越过我肩膀，递来一把折叠伞。
我侧身避开，冷漠回应："不必了，我叫了车。"
"这样啊，"陆川收回手，站到我旁边，"刚才在席上你好像不太舒服，就提前离席了。"
刺骨寒意顺着脊背攀爬。席上那个场景再次浮现在脑海——陆川在同事们的起哄下微笑道出"我们曾经交往过"的事实，而我作为被讨论对象，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我身上。
"我和陆总不熟，不存在什么舒不舒服。"我强调着"陆总"二字，竭力与过去划清界限。
"三年交往，分手两年，就这么陌生了？"
"我记性不好，忘了。"
"这么惨痛的教训，真的忘得了吗？"
听到"惨痛"二字，我终于转头看他，强装镇定："陆总，同事关系而已，没必要旧事重提。"
陆川嘴角微勾，盯着我的眼睛："你这三年多少还是有长进，起码学会了说谎。"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即将爆发的情绪。是啊，我变了，不再是那个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却还傻傻以为可以用真心打动他的傻女孩了。
"车来了，告辞。"我转身欲走，却被他拉住手臂。
"别急。"他气定神闲，视线扫过我的脸，"你刚才在包厢里说的那句'有些人配不上自己的脸',是在讽刺我吗？"
我挣开他的手，忍不住冷笑："陆总想太多了，我不过是在讲个段子。"
"是吗？"陆川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低沉带着危险气息，"那我就当你还记得我脸有多好看。"
"够了！"我后退一步，撞上了身后的柱子，"你我之间早就结束了，请你自重。"
他看着我，表情一点点转为冰冷："是你先提的。"
"我只是——"
"许小姐！"一声熟悉的呼唤打断了这场对峙，我循声望去，站在雨中的秦墨举着伞向我跑来。
"你还好吗？我担心你没带伞。"他拉起我的手，将伞向我这边倾斜。
我看着秦墨被雨水打湿的半边肩膀，心中涌起暖意。他是我们技术部的组长，平日话不多，但总在关键时刻出现解围。
"谢谢。"我小声说道，随即感受到陆川逐渐冰冷的视线。
"陆总，您好。"秦墨朝陆川点头示意，语气客气却疏远，"我送许小姐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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