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抢过水杯狠狠砸向镜子，钢化玻璃应声裂成蛛网，映出两人扭曲的脸。
"深情？"姜淮安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黑眸里翻涌着黎洛洛看不懂的风暴，"你明天去记者会看看，就知道我有没有病。"
他突然松开手站起身，扯松领带走向门口，"给你十分钟收拾，出来吃点东西。"
关门声响起时，黎洛洛才发现自己死死咬着下唇，血珠正顺着下巴滴在瓷砖缝里。
窗外的雨声不知何时停了。
黎洛洛赤脚踩过满地玻璃渣走进客厅，吧台上的威士忌还在冒着热气，两份《婚姻续约协议》被夜风掀起边角。
茶几上新放了碗皮蛋瘦肉粥，保温盖下飘出熟悉的香气——那是姜淮安唯一会做的菜，三年前她孕吐最严重时，这个连厨房都懒得进的男人竟守着砂锅炖了整整一夜。
胃里的绞痛突然轻了些。
黎洛洛走到玄关捡起那支派克钢笔，笔帽上还沾着她的泪痕。
手机在此时亮起，林薇薇发来张截图：#姜淮安包养小明星#的词条后面跟着爆字，配图是他昨晚扶着醉酒女星上车的偷拍照。
而评论区热评第一是："姜总既然这么行，为什么黎洛洛离婚要强调生理健康？"
黎洛洛来到阳台处，十六楼的夜风灌进礼服撕开的裙摆，冷得她牙齿打颤。
远处姜氏集团总部的广告牌亮着红光，像只蛰伏在城市中心的巨兽。
她突然想起姜淮安方才的话，心里只觉得凉飕飕的。
夜风卷着阳台上的塑料花盆撞在栏杆上，"哐当"一声吓了黎洛洛一跳。
她抓紧冰凉的铁艺栏杆探头往下看，十六楼的高度让楼下霓虹都成了模糊的光点。
这时，门被打开，一个妖娆女人嬉笑着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
黎洛洛知道她，毕竟才在头条上见过她不久。
姜淮安的绯闻对象，那个女明星。
女人穿着件丝质连衣裙，裙摆仿若有万千星辰点缀其中。
"哟，这不是姜夫人吗？"
"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呢？"
女人的声音很好听，像一只百灵鸟。
黎洛洛抄起阳台的玻璃花瓶就朝门口砸去，碎玻璃混着水溅了那女明星一身。
"滚出去。"她声音发颤，礼服撕开的裙摆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女人尖叫着躲到刚进门的姜淮安身后，丝质裙摆上的水渍洇出深色花斑："淮安哥你看她！"
姜淮安皱着眉挡在两人中间，衬衫领口还沾着黎洛洛方才掐出的红痕："怎么回事？"
黎洛洛抓起手机摔在他胸口，屏幕上的偷拍照闪着刺目的光："问你的小情人啊。"
女人突然踮脚亲上姜淮安侧脸，留下个鲜红唇印："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洛洛姐，你就成全我们吧。"
姜淮安猛地推开她，椅子腿摩擦地板发出刺耳声响："林曼你闹够了没有。"
黎洛洛冷笑出声，绕过玻璃碎片走向玄关："不用装了，姜总真是好福气。"
她刚摸到门把手，手腕就被姜淮安攥住，男人掌心的温度烫得她想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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