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包厢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像是要把人的耳膜撕裂，光怪陆离的灯光在人群中疯狂闪烁。我窝在沙发最角落的位置，恨不得将自己团成一个球，缩小再缩小，直到全隐形。
可偏偏，有人不想让我隐形。
一道高大的身影在我身前停下，带着一股清冽的薄荷烟味。我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这味道我太熟悉了，熟悉到刻骨铭心。
我故作镇定，没有抬头，只是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气喝光了里面的液体。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烧下去，烧得我眼眶发热。
“怎么，见了我连招呼都不打？”
黎衍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却又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挠动着我敏感的神经。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抬起头，对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黎总大驾光临，我这个小小的普通员工哪敢高攀。”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低低地笑了两声，那笑声带着一丝讽刺，像是一把钝刀，在我心上一下一下地磨。
“普通员工？”他重复着我的话，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我们认识多久了？现在跟我说普通员工？”
我垂下眼帘，避开他带着压迫感的目光。我们认识多久了？五年。五年的时间，从校园到职场，从情侣到如今的陌生人。时间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能让曾经最亲密的人，变成现在最熟悉的陌生人。
“黎总日理万机，自然记不清小人物了。”我语气平淡，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目光像是要把我看穿一样。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地想逃离。
“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了。”我站起身，想从他身边绕过去。
可他却像是早有预料一样，在我起身的那一刻伸出手，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掌干燥而有力，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烫得我心头一颤。
“这么急着走干什么？”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我手腕被他抓得有些疼，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他的力气很大，像是铁钳一样，将我牢牢地固定在他身边。
“放手。”我语气带着一丝急促。
“不放。”他回答得干脆利落。
我抬头看向他，他的桃花眼里带着一丝玩味，唇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副表情，像极了以前他故意逗我的时候。可我知道，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
“黎衍，你放手！”我语气加重，带着一丝怒意。
他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反而凑近了我一些，低声道：“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份合约。”
合约。
这两个字像是两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插进我的胸膛。
合约。
那是我们关系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是他用来束缚我的锁链。
我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合约是合约，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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