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失语者,嫁了个草包。
草包说的就是我的新婚夫君,薛明远。
按理说他不应该这么草包。
他出身北城薛家,商界巨擘,正统嫡系。
他父亲是薛氏集团的创始人兼董事长。
他姑姑是国际知名投资大亨。
他表妹是国内顶尖财团继承人。
去年他父亲突发脑溢血,他接管了薛氏集团,年纪轻轻,一跃成为商圈新贵。
这样一手好牌,却被他打得稀烂。
我以为我装哑的水平已经不错了,可我的夫君装无能的水平不知道比我高到哪里去了……
先是父亲留给他的高管团队被人挖走了,接着公司重要项目被人截胡了,再接着他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甩手掌柜,不问事,混日子了。
本来,薛家和江南陈氏有联姻意向,老陈家的掌上明珠要嫁给薛家唯一继承人。
结果,今年陈老爷子跟薛家翻了脸,他儿子陈世杰看不上薛明远,不舍得把自己的亲妹子嫁给一个草包,于是才有了我的戏份。
我叫程默,这是在孤儿院给起的名字,真名不详,身世不详,连亲生父母是谁都不详。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人丢在孤儿院门口,十八岁时被陈家收养。
我从小不会说话,钢琴弹得好,陈世杰很欣赏我,我也很依赖他。
三个月前,陈世杰认我做义妹,让我以陈家养女的身份嫁给薛明远。
说句公道话,这太欺负薛明远了。
名门闺秀的妻子,变成了出身低微的养女,还是个哑巴,换谁谁都不能忍。
但薛明远忍了,很干脆地忍了。
他甚至还举办了一场轰动全城的婚礼,请了半个商界的人来见证这场闹剧。我穿着华丽的婚纱,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对每一位来宾露出礼貌又疏离的微笑。
婚礼上,我看到陈世杰站在角落里,眼神里满是得意。他以为自己用一个残缺的棋子换取了薛家的妥协,占尽了上风。可惜,他不知道我手里也握着一副牌。
新婚夜,薛明远没有碰我。他只是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直到凌晨才倒在床的另一边睡去。我躺在床上,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第二天开始,我们开始了貌合神离的夫妻生活。薛明远白天去公司应付差事,晚上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我则在这座豪华的牢笼里,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哑巴妻子。
直到那个雨夜,一切开始有了变化。
那天晚上,薛明远喝得烂醉,被司机送回家。我听见门铃声,打开门,看见他歪歪扭扭地靠在门框上,满身酒气。
"扶我一下。"他含糊不清地说。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提出请求。我走过去,让他的手臂搭在我的肩上,吃力地把他扶进屋里。他身上很重,我几乎是拖着他走到沙发边。
"你知道吗?"他突然开口,"今天我又丢了一个项目。被陈世杰截胡的。"
我的身体一僵,但还是保持着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