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贾德驾驶着那辆红色两厢轿车,风驰电掣般朝着屠宰场街狂飙而去。此刻,他的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双手死死地握住方向盘,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他腾出一只手,迅速拿起手机,将刚刚记录下的那段惊心动魄的视频,通过网络传给了家中的另一部手机。
“前面的红色马科达轿车靠边停车!”后方警灯闪烁,尖锐的警笛声好似来自地狱的恶魔哨音,扰得人心神不宁。“拉比人的狗!”内贾德鄙夷地骂了一句,低头瞥了眼副驾驶座上的手机,视频已经传完。随后,他降下副驾驶车门的玻璃,一把将手机扔了出去。
“前面红色马科达轿车,请立即靠边停车接受检查,再不停车我们就不客气了!”后面的警察通过车载喊话器,不耐烦地喊道。内贾德深吸一口气,缓缓踩下刹车,将车慢慢靠向路边,拉上手刹,关闭了引擎。
警察快步从后面赶来,一名警察先来到车尾,拍了拍后备箱,随后腰间的手铐被他顺势抽出,左手则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玻璃。“你从哪儿过来的?”警察问道。内贾德看了看他,“从科恩联合制药公司那条街。”警官拦我有什么事吗?“把你的手机交出来,”警察盯着内贾德说,“警官先生,我没有手机。”“放屁!打开车门,下车!”内贾德无奈,只得打开车门。警察见他动作,立刻掏出了手枪,往后退了一步,喝道:“慢慢下车,下来后转身,双手举过头顶,走到路边去!”内贾德只得照做。这时,车上另一名警察也下来,开始对他的车进行搜查。两分钟后,搜查的警察直起身子,回头看了看,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说过我没有手机警官!”内贾德冷冷的说,“别跟我废话,站直了,手指并拢!”警察继续对着内贾德发号施令。
亨特紧紧凝视着眼前那具被烧焦得面目全非的阿拉伯女人尸体,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这具扭曲变形的躯体,宛如一场来自地狱的噩梦具象化在眼前,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他暗自揣度,这帮阿拉伯人的信仰,究竟隐藏着怎样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力量?究竟是什么样的缘由,竟能驱使他们做出这般疯狂到极致的举动,然而此刻,一阵强烈的悔意如汹涌潮水般,毫无预兆地涌上他的心头。他不禁陷入深深的反思,是不是自己与科恩将这个女人一步步地逼上了这条绝路?这种反思带来的是无尽的后怕,令他的内心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惶恐不安,胆战心惊。
“婊子,我一定把你变成我的洋娃娃,那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哈哈哈、哈哈,啊……火、火,我身上着火了,啊……”一阵疯狂且混乱的声音传进亨特耳中。他的目光下意识扫向坐在地上的本.科恩,只见他满脸是血,正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亨特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厌恶,可当他仔细看了一眼后,却还是马上快步走上前去。
此时,伯特正费力地把发疯的本.科恩抱上担架。亨特急忙走了过来,大声说道:“等一等。”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本.科恩,疑惑地问:“他的耳朵怎么了?”只见本.科恩被刀切掉的右耳此刻还在汩汩流血。老科恩强忍着内心的震惊与恐惧,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他努力强压着自己那颤抖的手,用带着颤音的声音对亨特说道:“局长先生,我儿子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你处理那个烧焦了的婊子的事情就可以了。”他的声音里,除了恐惧,还夹杂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亨特看了一眼身体仍在不停抖动的老科恩,严肃地说道:“科恩先生,我必须要提醒你。密西比市是归我管辖的。你儿子的耳朵,不会是自己切掉的吧?”老科恩无奈地看了看亨特,近乎愤怒地喊道:“亨特,我说过不用你管就不用你管了。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难道你不知道‘民不举官不究’这句话吗?”亨特冷冷地看了老科恩一眼,缓缓说道:“那好吧,既然你们说没事,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会有人给你们做笔录的,希望你们尽量配合。”说罢,亨特转身便要离开。
“局长,现场这具尸体,要不要拉走?”罗姆斯赶忙走过来询问,“还是……”话还没说完,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声音:“报告局长,那个叫内贾德的人已经被我们截住了!”亨特神色瞬间一紧,本能地急忙追问:“手机呢?”对讲机那头沉默了稍许,才无奈地回复道:“车里没有搜到,他身上也没找到。”亨特忍不住低声暗骂了一句:“狡猾的混蛋!”紧接着,对讲机里又传来警察的请示声:“局长,要不要把他拘留?”
亨特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权衡起来。萨玛之前被拘留的事情还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如今没有任何确凿证据,如果贸然拘留内贾德,显然是行不通的。沉吟了好一会儿,他缓缓说道:“先别拘留了,跟着他,看他开车回家,适当给他一些警告。”话虽这么说,但亨特心里很清楚,那可是穆斯林社区,是阿拉伯人高度聚集的地方,稍有不慎,就极有可能引发不必要的大麻烦。思索再三,他对着对讲机说道:“你们先回来吧。”
说完,亨特转身再次走向罗姆斯,神色愈发凝重,郑重地吩咐道:“找几个人,对老科恩、本.科恩,还有他那个保镖伯特进行一下笔录。另外,通知法医出趟现场,把尸体拉回去,按正常程序来。你先在这儿盯着点儿,我回局里筹划晚上的行动,弄完了你也赶紧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