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咬唇，还是忍不住开口：“你……可觉得这戏文说的，都是真的？”
柳明泽抬起头，目光落在我的脸上，那眼神里带着一种审视，让我无所遁形。
“真也好，假也罢，既已是事实，又何必在意？”他淡淡地说。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这句话，分明是在说他认为这一切都是真的，认为是我逼迫了他。
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戏台上的唱腔还在继续，仿佛在嘲笑着我的狼狈。我再也无法忍受，猛地站起身：“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柳明泽没有挽留，甚至连起身相送的意思都没有，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既如此，你便先回吧。”
我匆匆走出雅间，只觉得外面的阳光都刺眼得厉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
身后传来柳明泽的声音：“夏荷，你留下，我有话问你。”
我身形一顿，心底涌起一丝希望。或许，他想问的是关于我生病的事情？或许，他还是关心我的？
我放慢了脚步，竖起耳朵倾听。
“夏荷，”柳明泽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清晰地传了过来，“你知道沈大小姐，为何要这般针对林小姐吗？”
林小姐……林清妍。那个与他青梅竹马，在他高中探花后便缠绵病榻的林清妍。
我的心，彻底凉透了。原来，他留夏荷，不是为了问我的病情，而是为了问林清妍。
3
回到侯府，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将我团团围住。成婚三年，我与柳明泽之间始终隔着一层无法逾越的鸿沟，而这鸿沟的源头，便是那个躺在病榻上的林清妍。
我与林清妍相识，是在柳明泽高中探花之后。那时，她是柳明泽的未婚妻，一个温婉柔弱的女子。然而，在柳明泽高中后不久，她便一病不起，缠绵病榻。
柳明泽对她情深义重，衣不解带地照顾她，甚至为了她推掉了许多高官厚禄。
那时，镇北侯府正值权势鼎盛，我作为侯府嫡女，身份尊贵，自幼便被娇宠着长大。我对柳明泽一见倾心，不顾一切地向父亲表明心意，求父亲向皇上求了一道赐婚的圣旨。
所有人都说我仗势欺人，逼散了一对有情人。可他们不知道，那道圣旨并非是我求来的，而是父亲为了巩固侯府的权势，强行向皇上求的。
父亲看中了柳明泽的才华，认为他将来必成大器，而与镇北侯府联姻，无疑能为他铺平仕途。
我曾试图解释，试图告诉柳明泽真相，可他根本不信，他只看到了那道赐婚的圣旨，只看到了我得意洋洋的笑容。
他恨我，恨我拆散了他与林清妍，恨我毁了他的幸福。
他以为我嚣张跋扈，以为我恃强凌弱，却从未想过，我心中也有委屈，也有痛苦。
我爱他，爱了许多年。从他在街头卖字画时，我便注意到了他。他的字如行云流水，带着一股清雅之气，吸引了我。我偷偷买了许多他的字画，珍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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