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带领他们直奔边军大营。冯逸轩被安排在一个单独的营房,谢婉宁则被安置在附近的一个小院落中。虽然条件简陋,但比起旅途中的颠簸,已经是难得的安稳。
安顿下来后,李远告诉他们:"明日一早,统领大人会召见你们。今晚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谢婉宁和冯逸轩对视一眼,都明白这次见面的重要性。他们初来乍到,需要尽快搞清楚边军的局势,以及自己在这里的真正处境。
次日清晨,谢婉宁起得很早,仔细梳洗后换上一身素雅但体面的衣裳。虽是流放之身,但她深知形象的重要性,尤其是在这第一次亮相中,更需要展现谢家女儿的气度和风范。
冯逸轩同样精心准备,换上了一身深色长袍,虽然朴素,但透着一种沉稳的气质。
李远来接他们时,也换上了正式的军服,显得格外肃穆:"走吧,统领大人已经在等了。"
边军大营的中央是一座宽敞的议事厅。谢婉宁和冯逸轩跟随李远步入厅内,只见厅中正中央坐着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将领,约四十岁左右,面容坚毅,双目如炬,身上散发着一种久经沙场的威严。
"末将李远,奉命将冯大人和谢夫人带到。"李远抱拳行礼。
统领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打量着冯逸轩和谢婉宁:"冯相之子和谢大人之女,远道而来,辛苦了。"
冯逸轩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冯逸轩见过统领大人。"
谢婉宁也行了一礼:"谢婉宁见过统领大人。"
统领挥手示意他们坐下:"免礼。我是楚远征,西北边军统领。听闻冯相蒙冤,实在是朝廷的损失。"
冯逸轩听他提起父亲,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恢复平静:"多谢统领关心。家父已逝,我只愿为朝廷尽忠,以赎家族之罪。"
楚远征深深看了他一眼:"冯大人高风亮节,令人敬佩。"他转向谢婉宁,"谢夫人不畏艰险,随夫远行,更是难得。"
谢婉宁微微一笑:"此乃妇道,不足挂齿。"
楚远征点点头,随后话锋一转:"想必二位都知道,朝廷派你们来西北,名义上是流放,实则是要监视边军动向。冯大人因父亲之事,被迫充当朝廷的眼线;谢夫人则因谢家的关系,被视为监视冯大人和边军的另一双眼睛。"
冯逸轩和谢婉宁脸色微变,没想到楚远征会如此直白地点明他们的处境。
楚远征继续道:"但在西北,事情并不像朝廷想象的那么简单。这里虽然远离京城,但有自己的规则和生存之道。我希望二位明白一点:在玉门关,忠诚比什么都重要。"
冯逸轩谨慎回应:"统领大人的意思是?"
楚远征站起身,走到窗前,眺望远方:"西北边陲,不仅要防御外敌,更要面对朝廷内部的猜疑和制衡。我楚远征一生戎马,只忠于一个信条——保家卫国。至于朝廷的党争和勾心斗角,我向来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