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知道。"我点头，"还有谁需要特别注意的？"

"沈二夫人脾气不好，最看不惯的就是比她出色的年轻女子。"青桐压低声音，"听说当年就是她从中作梗，才让老爷夫人......"

她突然停住，脸色有些慌张："奴婢胡说八道，少夫人别往心里去。"

我安抚她："没事，你说的我都记下了。"

我跟着沈墨云一间一间地去拜见长辈。果然如青桐所说，老夫人虽面带微笑，却处处考校我的礼数；二夫人更是挑剔，从我的衣着打扮到言谈举止，都要说上几句不咸不淡的话。

最让我意外的是沈墨云的态度。他全程守在我身旁，每当我被刁难时，总会适时解围。在外人看来，我们倒真像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妇。

敬茶仪式结束后，沈墨云领我去拜见他的祖母，也就是沈府的老太君。据说老太君已经多年不问世事，极少有人能见到她。

老太君住在后院的梅香阁，周围种满了梅树。门前站着两个面容肃穆的嬷嬷，见我们来访，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却没有阻拦。

"祖母，我带新媳妇来给您请安了。"沈墨云的语气忽然变得轻松，像是卸下了一身防备。

屋内光线昏暗，一位白发老妪坐在藤椅上，闭目养神。听到我们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睛，那目光竟异常锐利。

"来了。"老太君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果然很像她。"

我心头一跳，不知老太君所说的"她"是否指我的母亲。

"见过老太君。"我恭敬地行礼。

老太君摆摆手，示意我起身。她看了看一旁侍立的嬷嬷："你们先下去，我和孙媳妇说几句话。"

待屋内只剩我们三人，老太君的神色忽然严肃起来："丫头，你可知道你为何会嫁入沈家？"

我看了一眼沈墨云，如实回答："家父说是沈家主动提亲，我想查明母亲的死因，所以便答应了。"

老太君发出一声轻叹："你母亲啊...当年的事情错综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她本不该这么早离世。"

我心中一紧："老太君知道我母亲的死因？"

"我不确定，但我有所猜测。"老太君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锦囊，递给我，"这个东西你收好，只有在真正危急的时刻才能打开。记住，沈府内外，能信任的人不多。"

我接过锦囊，沈墨云从始至终都没有阻拦，反而显得有些若有所思。

"墨云，你带她熟悉一下府中的环境吧。"老太君突然转向沈墨云，"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这丫头的安危，关系重大。"

沈墨云恭敬地应下，牵起我的手便告辞离开。出了梅香阁，我甩开他的手，低声问道："老太君跟你说过什么？为什么我觉得你们都知道些什么，却不肯明说？"

"有些事情，一旦说破就会引来杀身之祸。"沈墨云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才道，"你母亲死前曾来见过我祖母，两人谈了很久。第二天，我祖母就把自己关在梅香阁，再不问府中事。而你母亲，一个月后便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