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此机会,我军发动反击,一举突破包围,与柳霄的军队会合。皇帝见大势已去,仓皇逃往北方。柳霄亲率精骑追击,终于在百里之外将其生擒。
当皇帝被押回京城时,已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他被关入当年囚禁我父亲的大牢,等待审判。
战事平定,父亲的伤势也得到了控制,虽然仍然危急,但总算脱离了生命危险。萧逸也苏醒过来,了解了事情的转机,欣慰不已。
一个月后,在众臣的支持下,先帝的另一个儿子——德才兼备的晋王被迎回京城,登上皇位。新帝即位第一道诏书,就是为我母亲平反昭雪,恢复秦家名誉,并追封父亲为太师,我为一品诰命夫人。
至于谋反的前皇帝,被废为庶人,终生囚禁。丞相萧仲鸿虽已身亡,但也被追究谋害忠良的罪名,抄家削爵。
萧逸因功被封为平南侯,柳霄则被封为定北将军,继续镇守边关。
一切尘埃落定,我终于有时间回到多年未返的秦府。府中早已破败不堪,但在新帝的旨意下,很快就重新修缮一新。
母亲的灵位被重新供奉在祠堂正中,父亲虽然伤势已稳,但终日以泪洗面,对亡妻的思念丝毫未减。
"母亲,"我跪在灵位前,"女儿终于为您讨回了公道。如今天下太平,父亲平安,女儿也已成使命。您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走出祠堂,萧逸正在院中等候。
"秦姑娘,"他上前行礼,"打扰了。"
我回礼道:"萧公子客气,有何贵干?"
"我来向你辞行。"他神色复杂,"新帝已恩准我出海游历,暂时不问朝政。"
"这么突然?"我有些意外。
萧逸苦笑:"京城多事之秋,我父亲又手染无辜之血,我实在无颜再留于此。"
我明白他的处境——虽立下大功,但毕竟是谋逆之臣的儿子,朝中不少人对他心存忌惮。暂时避开,也是明智之举。
"萧公子何时启程?"我问道。
"明日一早。"他犹豫片刻,又道,"秦姑娘,这些年来,我一直钦佩你的勇气和坚韧。若有来世,希望能在更好的时机相遇。"
"萧公子......"
话未说,他已转身离去,背影决绝而孤独。
我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这位与我共同经历生死的战友,终究还是选择了离开。也许,对他而言,这是最好的结局。
回到内室,父亲正坐在窗前,望着院中那株枯萎已久的梅树,若有所思。
"父亲,"我轻声道,"您在想什么?"
"在想你母亲。"他目光悠远,"当年她最喜欢这株梅树,常说它如她一般,坚韧不拔。如今,她走了,树也枯了..."
我握住父亲的手:"母亲的在天之灵,一定看到了今日的一切。"
"是啊。"父亲微微一笑,"她终于可以含笑九泉了。"
看着父亲憔悴的面容,我突然明白,这十年的奔波与复仇,虽然成功洗刷了母亲的冤屈,但也带走了太多太多。父亲的青春与壮志,萧逸的家族与归属,柳霄的信念与坦诚,还有我自己的...天真与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