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萧逸为何要帮我们?"这是我最不解的地方。

父亲沉吟片刻:"也许他别有所图。这小子心思缜密,绝非表面那般简单。"

马车在秦府门前停下,等我们下车后,才发现府门两侧已站满了侍卫——不是我们的人,而是皇宫禁军。

"秦将军,"为首的统领拱手,"陛下已下旨,即日起在府上设立监察,以防有人图谋不轨。"

"好一个礼遇。"父亲冷笑一声,"老夫明白了。"

回到内室,父亲命人关紧门窗,压低声音道:"韵棠,形势已明,我们已成笼中之鸟。"

我点头:"女儿明白。但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下一步会如何?"

"不出三日,"父亲面色凝重,"必有人来除掉我。废武不用,便是杀无赦。"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你要离开。"父亲坚定地说,"趁他们注意力在我身上,你必须尽快离开京城。"

我摇头:"女儿不能丢下父亲!"

"傻孩子,"父亲握住我的手,"我已年迈,活一日是一日。但你不同,你年轻,聪慧,又有你母亲的遗志。只有你活着,才能为我们秦家,为你母亲讨回公道。"

看着父亲坚定的眼神,我心如刀绞,却也明白他的用意。这是一盘残局,唯有舍车保帅,才有逆转的可能。

"父亲..."我哽咽道。

"别哭,"他轻抚我的头发,"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坚强。你母亲临终前对你的期望,为父今日亦如是。"

"女儿定不负所托。"我强忍泪水。

"好。"父亲松开手,"我会安排人手,三日后的子时,北门会有接应。到时你务必快速离开,前往北疆投奔你二叔。"

这一晚,我辗转难眠。窗外月光如水,照在庭院的梅树上,恍惚间仿佛看到母亲的身影,在树下抚琴的场景。

十年了,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到如今的冷静决绝,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哭泣的小姑娘。母亲的血债,终将由我来讨还。

第二天清晨,萧逸突然来访。他避开禁军,从侧门悄悄进入,神情凝重:"秦姑娘,情况有变。"

"萧公子深夜造访,所为何事?"我冷淡地问。

"陛下已下密令,今晚子时,会有人来除掉令尊。"他直言不讳,"理由是发现秦将军密谋叛乱的新证据。"

我心头一震,却面不改色:"萧公子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我有我的打算。"他意味深长地说,"但眼下,最要紧的是保住令尊性命。"

"你有何良策?"

萧逸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这是西城门的通行令。今晚亥时,会有我的人在那里接应。令尊若能乔装离开,或可保全性命。"

我接过令牌,思索良久:"萧公子为何帮我?"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因为我与秦姑娘有共同的敌人。"

"陛下?"

萧逸不置可否:"今日不便多言。若秦姑娘信得过我,就照我说的做。若不信,那我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