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环视群臣:"诸位爱卿,今日朕就此宣布,秦夫人蒙冤已确,特赦其所有罪名,恢复名誉。同时,追究当年诬告者的责任。"
按理说,这应该是一个令人欣慰的结果。但我心中却隐隐不安—新帝的表现太过平静,仿佛早已知晓一切。而萧逸的配合也过于默契,像是排练好的一场戏。
"陛下英明!"群臣齐声赞美。
新帝继续道:"此事还有后续。根据朕的调查,当年密谋叛乱者不仅有丞相和柳安侯,还有..."
他话锋一转,突然指向父亲:"秦将军本人!"
此言一出,殿内哗然。我心头大震,这全出乎意料!
父亲面色剧变:"陛下此言差矣!老臣一生忠君报国,岂会有叛乱之心?"
"秦将军不必辩解。"新帝冷笑,"朕已掌握确凿证据。"
他命内侍取来另一个盒子,从中取出一封信函:"这是当年你与丞相和柳安侯的往来密函,明确记载了叛乱计划。"
父亲大怒:"此乃伪造!老臣从未写过此信!"
"秦将军,欺君之罪,当诛九族。"新帝面无表情,"但念在你战功赫赫,朕特赦你一命,即日交出兵权,闲居府中,不得踏出一步。"
我看着这一幕,终于明白了这场重审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还母亲清白,而是为了除掉父亲这个心腹大患!
"陛下,"我突然开口,"微臣斗胆请问,若父亲真有谋反之心,为何要保存能够证明自己有罪的信件?"
新帝看向我:"也许是疏忽。"
"陛下明鉴,"我不卑不亢,"若真如此,父亲又怎会主动呈上玉佩中的密笺?那等同于自证其罪。"
殿内一片沉默,新帝的目光如刀般锐利:"秦韵棠,你是在质疑朕的判断?"
"微臣不敢。"我行礼道,"只是为父申冤。"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萧逸突然上前:"陛下,臣有一言。"
新帝示意他说。
"家父昨日曾托人送信,言及此事。"萧逸取出一封信,"家父认罪伏法,但强调秦将军并非同谋,反因常年在外征战,对此事毫不知情。"
这个转折让我意外,萧逸居然为父亲开脱?这与他之前的表现大相径庭。
新帝接过信函,认真查看后,脸上露出思索之色:"既然如此,朕暂且信你一回。"
他看向父亲:"秦将军,你领兵多年,也该休息了。朕准你致仕还乡,但需交出兵符和所有军权。"
父亲虽有不甘,但也明白这是最好的结果:"臣领旨。"
"至于秦夫人一案,"新帝继续道,"朕已宣布她清白无辜,秦韵棠可准备后事,为母亲重新安葬。"
仪式结束后,我们被允许离开。回府的马车上,父亲沉默不语,眼中满是失落和愤怒。
"父亲,"我轻声道,"至少母亲得以平反。"
父亲苦笑:"这就是他们的计划——借还你母亲清白之名,夺我军权,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