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身朝服立于庭院中，正准备出门。见我走来，他神色复杂："你怎么起这么早？"

"送父亲一程。"我上前整理他的衣领，顺势将一枚小巧的玉佩塞入他的袖中，"此物护身，父亲切莫丢失。"

父亲暗暗摸了摸那枚玉佩，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好，为父记下了。"

我知道他认出了那枚玉佩——那是母亲的遗物，上面刻有秦家的族徽，暗合机关。若遇险境，捏碎玉佩，内中藏的药粉可迷惑敌人，为脱身争取时间。

这是我能给父亲的最后一道保障。

目送父亲离开后，我立即唤来心腹侍女："备车，我们也入宫。"

"小姐，老爷吩咐您不可擅自出门。"侍女为难地说。

我冷笑一声："难道要我在家中等着接父亲的死讯吗？"

侍女不敢再言，匆匆下去准备。不多时，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在府门外，我换上一身素色衣裙，悄悄从侧门离开。

宫城门前已有不少朝臣入内，议论纷纷。我戴着帷帽，混在仕女中间，顺利进入了宫中。

按照计划，林霜的人已经在各个要道埋伏就位。若父亲有意外，我们立即行动；若无变故，便静观其变。

正殿前，朝臣们陆续进入。我悄悄绕到一处偏殿，那里有一条秘密通道，可直达大殿后方的屏风处。这是多年前我无意中发现的，今日终于派上用场。

通过细缝，我清楚地看到殿内情形。父亲站在殿中央，面色沉静；丞相萧仲鸿立于一侧，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而龙椅上的新帝，一袭明黄龙袍，面容清俊，却难掩眼底的犀利。

"秦将军，朕召你入宫，是为了一件严重的事。"皇帝开口，声音不疾不徐，"柳安侯之死，据报确有蹊跷。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父亲拱手行礼："臣不知陛下所言何意。柳将军乃臣多年挚友，他的离世，臣比任何人都要悲痛。"

丞相冷笑一声："秦将军，宫中侍卫已经查明，柳安侯死前曾进入你府上，而后便再无音讯。你还要狡辩吗？"

"萧丞相此言差矣。"父亲不卑不亢，"柳将军确实曾到臣府上做客，但离开时安然无恙。若有人加害于他，应当是在他离开秦府之后。"

"秦将军，事到如今还要狡辩吗？"丞相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函，"这是柳将军留下的遗书，上面清楚写着，他担心自己会遭遇不测，特立此书为证。"

父亲接过信函，面色不变："此信确是柳将军手迹，但内容却令人生疑。柳将军若真担心安全，为何不早早避开，反而独自前往臣府？"

"这就不得而知了。"丞相环视四周，"也许是因为他太过信任秦将军，不料却正中圈套。"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暗着急。父亲虽然镇定，却也无法自证清白。正当我犹豫是否该提前行动时，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走了进来。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