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若真如此，那谁才是幕后黑手？"父亲猛地站起身，"又有谁能模仿丞相的笔迹？"

就在此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侍卫匆匆赶来："将军，不好了！丞相府派人来传旨，说柳安侯之死另有隐情，请将军即刻入宫面圣！"

父亲与我对视一眼，眼中俱是凝重。事情比we预想的更快浮出水面。

"你先回房，此事我自有应对。"父亲沉声道。

"不行！"我一把拉住他的袖子，"父亲，这明显是个圈套。你一旦入宫，他们便可借机发难。"

父亲叹了口气："怎会不知这是陷阱？但旨意已下，我若拒不入宫，岂非更坐实了罪名？"

"那就让我陪父亲一同前往。"我坚定地说，"毕竟，杀害柳安侯的人是我。"

父亲怒目相向："胡说什么！"

"父亲，女儿已非当年那个无知少女。"我直视他的眼睛，"十年来，我一直在为母亲的冤屈做准备。如今机会来了，女儿岂能退缩？"

父亲长叹一声，一向威严的面容此刻竟显出几分苍老："韵棠，为父辜负了你和你娘。是我当年太过刚愎自用，不听你娘的警告，才酿成大祸。如今，我绝不会再让你步你娘的后尘。"

"父亲......"

"听我的，明日我独自入宫，你绝不可轻举妄动。"他郑重其事地说，"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记住，保全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低下头，不再争辩，但心中已有打算。

夜深人静时，我换上轻便衣裳，悄悄离开秦府，前往城南一处僻静的宅院。那里住着我多年来暗中培养的心腹——当年从战场上救回的孤女林霜。

林霜见我深夜造访，并不惊讶："主子，准备好了吗？"

"明日便是行动之日。"我轻声道，"告诉暗中的兄弟们准备妥当，一旦我发出信号，立刻按计划行事。"

她递给我一个精致的木盒："这是您要的东西。"

我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枚精巧的金簪，簪头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蝴蝶。这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一支簪子，也是我唯一保留下来的她的物件。

十年前，母亲被押赴刑场前，悄悄将它塞到我手中，告诉我："记住，蝴蝶停在何处，真相就在何处。"

当时的我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直到多年后查阅母亲的遗物，才发现这支簪子中别有洞天。蝴蝶的翅膀可以旋转，露出里面的一个小巧机关，而机关中藏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绢纸。

绢纸上记载的，正是十年前那个动荡的朝局中，许多人不为人知的秘密。

"父亲明日必有一劫。"我收起金簪，"你我筹谋多年，为的就是这一日。"

林霜郑重点头："属下明白，定不负主子所托。"

明月当空，我仰头望天，心中默念：母亲，您在天之灵可看到？女儿即将替您讨回公道，洗清冤屈。

4

天光微亮时，我已回到秦府，装作刚刚起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