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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和静公主和她的影子侍卫

三皇子扒着宫门喊“皇姐”,冷不防被陈秋的剑尖抵住掌心。少年跳脚:“你这木头!信不信本皇子让皇姐罚你去洗马?”陈秋垂眸收剑,青铜剑鞘撞上门框发出清响:“长公主有令,擅闯者——”

“吵什么?”长公主掀帘而出,月白裙角扫过阶前青苔。三皇子立刻将招兵榜往她面前送:“皇姐看!城西校场的比武招新,明日就开始了!”她接过榜单时,陈秋瞥见她指尖缠着的素绢——是三日前替他包扎伤口时撕的半幅衣袖。

“秋也想去?”长公主忽然转身,鎏金步摇晃碎他眼底的怔忪。青年慌忙低头,靴尖碾过阶下落花:“奴卑……只愿护长公主周全。”三皇子忽然指着他腰间笑出声:“你挂的剑穗分明是皇姐的旧物!去年上元节我还见她——”话未说完就被长公主轻轻敲了额头。

比武场里,三皇子瞪着陈秋腰间晃动的鎏金穗子:“比剑不算!咱们比射箭!”弓弦嗡鸣间,陈秋看见观礼台上的长公主正替三皇子系紧披风,金镶玉的扣子在阳光下晃出光斑。他屏息放箭,羽箭擦着陆承的头盔钉入靶心——那副将的眉形,像极了哥哥临终前托他照顾的人。

“这小子瞧着像……”陆承揉着眉心喃喃。陈秋转身时,恰好对上他疑惑的目光,喉间涌起熟悉的铁锈味。十二岁那年,他攥着哥哥染血的兵符躲在柴房,听见陆承对长公主说“江将军的弟弟,就交给末将吧”。此刻那人腰间的玉佩,正是哥哥生前所赠。

三皇子气呼呼地踢飞脚边土块:“明日再比骑射!”陈秋低头擦拭剑柄,忽闻远处宫墙传来更声——戌时三刻,该送长公主的安神汤了。他摸了摸袖中藏着的胡杨叶,那是今早从她案头飘落的,叶脉间还凝着未干的墨痕,像极了北疆地图上蜿蜒的国境线。

我将以这段对话为核心场景,融入宫廷权谋与少年热血元素,通过兵器细节与人物微表情揭开隐藏的身份暗线——

暮春的御花园飘着晚樱,和静公主的鎏金软轿停在九曲桥边。陈秋单膝跪地替主子挑开轿帘时,袖口金线绣的缠枝莲扫过石栏,惊起两只啄花的雀儿。他腰间羊脂玉佩纹丝不动,这是长公主亲赐的「噤声玉」,专为封那些窥伺他身份的宫人嘴。

「三皇子又在演武场闹呢。」侍女碧桃凑过来低语,「说是新得了杆镔铁枪,非要找您比划。」

陈秋垂眸将玉佩理正,玉面映出他眉间的冷意。三年前他被长公主从乱葬岗救起时,对方一眼就看见了他小臂上的刀疤,却只字未问这疤是怎么来的——就像此刻,她明知三皇子赵临为何执着于找他比武,却只在轿中轻叩翡翠镯子,默许这场闹剧。

演武场传来兵器相击声。赵临穿一身明黄箭袖,手中镔铁枪舞得虎虎生风,枪缨上九颗铜铃震得樱花乱颤。他的对手是个灰衣军校,此刻正狼狈地滚在草堆里,胸前护心镜被刺出个凹痕。

「废物!」赵临踢开脚边头盔,忽然抬眼看见廊下的陈秋,瞳孔里燃起亮色,「来得正好!本皇子要与你比枪!」

陈秋抱臂立在朱漆廊下,目光扫过赵临握枪的手势——食指第二关节微凸,虎口茧子呈椭圆形,分明是常年练「锁喉十三式」的痕迹。这是镇北军的独门枪法,他哥哥江凛曾在信里写过:「此招需稳如老松,方能一击封喉。」

「三皇子金枝玉叶,卑职岂敢动手?」陈秋淡声道,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三年前他被长公主救下时,对方一眼就看见了他小臂上的刀疤,却只字未问这疤是怎么来的。

「少废话!」赵临跺脚,枪尖重重戳进青石板,「上次比剑你耍诈,这次用真家伙!」他忽然压低声音,眼底闪过狡黠,「输的人......就去替本皇子办件事。」

陈秋挑眉,正要开口,忽闻马蹄声由远及近。镇北将军陆承骑着玄色战马闯入园子,银枪在马鞍旁晃出冷光,甲胄上的狼首纹在阳光下狰狞可怖——那是镇北军的图腾,与他哥哥铠甲上的纹样分毫不差。

「长公主雅兴。」陆承甩镫下马,目光在陈秋身上打转,「这位小兄弟面生得很。」

和静公主掀起轿帘,鎏金护甲轻叩轿杆:「陆将军的眼睛倒是尖。这是本宫的贴身侍卫,唤作陈秋。」

「陈秋?」陆承重复一遍,手按剑柄上前两步,「方才在演武场外瞧了两眼,小兄弟这身法......倒像是练过镇北军的『风狼步』?」

陈秋浑身肌肉瞬间绷紧。三年前那个雪夜,他躲在柴房里,透过缝隙看见陆承带着皇帝密旨冲进帅府,靴底沾着的正是镇北军特有的狼尾草。此刻这人盯着他的眼神,像极了当年搜查库房时的模样。

「将军说笑了。」和静公主轻笑,「市井里的把式,哪能与镇北军的精兵强将相比?」她瞥向陈秋,「阿秋,给陆将军露两手,别丢了本宫的脸。」

陈秋解下腰间软剑抛给碧桃,赤手空拳踏入场子。赵临立刻挺枪刺来,枪缨如烈火般绽开。陈秋侧身错步,指尖划过枪杆借力旋身,靴底蹭着赵临衣襟掠过,落地时已摘了对方腰间的青玉连环——环上刻着个「临」字,与他昨夜在长公主密信里见过的字迹一模一样。

「承让。」陈秋将连环放在石案上,袖口滑落半寸,露出小臂上蜿蜒的刀疤。陆承瞳孔骤缩,手背上青筋暴起,却听和静公主淡淡道:「陆将军方才说要送人去军营?」

「正是。」陆承收回目光,声音里带着几分急促,「这小兄弟身手了得,若能进镇北军......」

「本宫替他谢过将军。」和静公主打断他的话,指尖摩挲着翡翠镯子,「不过去不去,还得看他自己意愿。阿秋,你可愿去军营历练?」

陈秋抬眼,对上公主眼底似笑非笑的光。他忽然想起昨夜替她整理密信时,看见「西北军异动」四字下画着红圈,旁边用蝇头小楷写着:「陆承持半块兵符,需核实真伪。」

「卑职......」他刚开口,赵临忽然踢翻石案,青玉连环骨碌碌滚到陆承脚边:「我不服!再来比过!这次不用兵器,徒手打!」

陈秋皱眉:「三殿下贵为皇子,何必与卑职较劲?」

「你管我!」赵临额角青筋暴起,「敢不敢比?」

和静公主轻咳一声:「阿秋,点到为止。」

两人在演武场中央站定。赵临先发制人,直拳带起风声。陈秋侧身避过,却在错身时闻见对方身上的沉水香——这香方他认得,是长公主案头常年燃的「清露寒」,市面上千金难求。他心中一凛,招式顿时收了力道,却被赵临抓住破绽,肩头重重挨了一拳。

「陈秋!」碧桃惊呼。陈秋稳住身形,忽然听见墙外传来更漏声——戌时三刻,该是长公主抄经的时辰了。他余光瞥见陆承腰间的虎符,半块青铜虎符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与他藏在枕下的另半块严丝合缝。

「再来!」赵临擦着嘴角血迹,忽然贴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谢砾,你还要装到何时?」

陈秋如遭雷击,指尖险些掐进掌心。这个名字,已经三年没人叫过了。当年谢家被诬陷通敌,满门抄斩,他躲在乱葬岗七天七夜,是长公主的暗卫将他救起,醒来时眼前人递来的玉佩上,刻着的正是「陈秋」二字。

「三殿下该回宫了。」他退后两步,声音沙哑,「否则长公主该担心了。」

赵临深深看他一眼,甩袖离去。陆承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开口:「长公主,末将忽然想起军中还有急事......」

「急什么?」和静公主轻笑,「本宫让人备了碧螺春,陆将军不尝尝?」她顿了顿,「听说西北的狼尾草今年长得格外好,将军可知道是为何?」

陆承浑身一震,抬头时正对上陈秋冰冷的目光。少年袖中的短刃微微凸起,刃身映出他扭曲的脸——那是当年在帅府地牢,他亲眼看见这人用同样的眼神,将哥哥的兵符摔在地上。

「末将忽然想起,确实有要务在身。」陆承单膝跪地,声音发颤,「改日再向长公主赔罪。」他翻身上马,玄色战靴碾过地上的青玉连环,疾驰而去时带起的风,将石案上陈秋的羊脂玉佩吹得跌落,摔成两半。

暮色浸染御花园时,陈秋独坐廊下修补玉佩。碎玉间掉出片纸角,上面用朱砂写着「临」字,笔锋与长公主密信里的「凛」字如出一辙。他摸出靴底的断刃,刃身上「镇北」二字与赵临枪杆上的刻痕重合,忽然想起陆承临走前那惊惶的眼神——那人定是认出了他,认出了这属于镇北军副将江凛的断刃。

「在想什么?」和静公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换下华服,身着月白中衣,腕间没戴翡翠镯子,却挂着枚青铜狼首吊坠,「今天陆承的话,你怎么看?」

陈秋起身行礼,碎玉在掌心硌得生疼:「公主明鉴。」

「明鉴?」她轻笑,指尖拂过他小臂的刀疤,「当年你被救时,浑身是血攥着这断刃,刀上的血锈里混着狼尾草。知道本宫为何留你在身边吗?」

陈秋屏息,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公主从袖中拿出半块虎符,与他藏的那半块相触,发出清越的声响:「因为本宫要查谢家灭门案,要查......」她忽然压低声音,「是谁在柔然细作的密信里,伪造了谢凛通敌的笔迹。」

夜风卷起廊下灯笼,红光将两人影子拉得老长。陈秋望着公主指间的狼首吊坠,忽然想起哥哥曾说过,镇北军每任副将都会佩戴此物,而眼前这枚,正是当年皇帝亲赐给江凛的。

「明日随本宫去太庙吧。」公主将虎符塞进他掌心,「有些东西,该让它们重见天日了。」她转身时,月白裙裾扫过地上的碎玉,轻声道,「至于三皇子......他腰间的青玉连环,你可看出什么蹊跷?」

陈秋想起赵临握枪的手势,想起那抹沉水香,想起他喊出「谢砾」时眼底的光。他忽然明白,为何长公主默许这三年来赵临频繁找他比武——这哪里是皇子胡闹,分明是一场又一场的试探。

「公主是否早就知道......」他喉结滚动,「三皇子与镇北军的渊源?」

和静公主停在廊口,背对着他轻笑道:「御花园的狼尾草,是三皇子亲手种的。每年祭日,他都会去乱葬岗添把土。」她顿了顿,「你以为,当年本宫为何能精准找到你?」

陈秋猛地抬头,却只看见公主离去的背影,月光将她发间的玉簪照得透亮——那是三年前他在乱葬岗捡到的,簪头雕着的,正是镇北军的狼首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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