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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莞莞之音
古遗迹入口处的藤蔓在铁心剑鞘拨动下发出沙沙声响。潮湿的石壁上凝结着水珠，在昏暗光线下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
"有东西在干扰神农尺的感应。"北冥雪皱眉盯着手中闪烁不定的神器，"像是某种屏障。"
铁心用剑尖轻触地面，感受着从石砖传来的微弱震动。她侧身让过突然挤到前面的黎欲莞，后者正从包里翻出一本泛黄的笔记。
"根据黎家《奇门辑要》记载，这种构造应该遵循..."黎欲莞的手指在书页上快速滑动，突然停在一幅草图处，"找到了！所有人退后三步！"
几乎在她喊完的瞬间，铁心感到脚下地面传来异样震动。她本能地拽住黎欲莞的后领往后一拉，两人刚退开，原先站立处就刺出数根生锈的铁矛。
"咳咳...放开！"黎欲莞挣扎着站稳，拍了拍被扯皱的衣领，"我说了退后三步，不是让你拎小鸡一样拎我！"
铁心松开手，注意到少女脖子上泛起一片红晕。南宫问天蹲下检查机关："设计得很隐蔽，黎欲莞你是怎么发现的？"
"说了是家族记载。"黎欲莞把笔记本塞回包里，声音突然低了几分，"继续走吧，前面还有七处类似的陷阱。"
接下来的路程中，黎欲莞的预警数次让团队避开危险。当西门孝差点触发天花板落石机关时，是她用萧笛射出的音波改变了石块轨迹；当北冥雪险些踩入毒雾区时，又是她及时抛出的药粉中和了毒性。
"第七处。"黎欲莞停在一条看似平常的甬道前，额头已经渗出细汗，"这里需要特殊方法通过。"
她取下萧笛吹奏起来，不成调的旋律让铁心想起老宅屋檐下破损的风铃。但青铜门确实在刺耳声中缓缓开启，露出后面巨大的圆形祭坛。
"就是那个！"北冥雪指着祭坛中央悬浮的水晶，"异常能量源头！"
众人刚要上前，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动。祭坛四周升起八尊石像，眼中射出红光锁定入侵者。
"守卫机关！"南宫问天举起天晶剑，"准备战斗！"
铁心挥剑挡开第一波光束，却发现石像受损部位瞬间复原。西门孝的重锤、北冥雪的神农尺都收效甚微。更糟的是，天花板开始降下密密麻麻的钢针。
"黎欲莞！那本书上有没有写怎么破解这个？"西门孝大喊道。
被点名的少女正蜷缩在祭坛边缘，死死盯着手中笔记本。铁心看到她嘴唇在不停颤抖，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内容。
"我...我需要时间..."黎欲莞的声音几乎被爆炸声淹没。
一根断裂的石柱朝她砸下。铁心来不及思考，飞扑过去用身体护住她。碎石砸在背甲的闷响中，她听见黎欲莞倒抽一口冷气。
"你受伤了？"铁心迅速检查对方情况，发现只是手掌擦破点皮。
黎欲莞却盯着她右臂："你才受伤了！"铁心这才注意到自己袖子已经被血浸透——大概是刚才被石像光束擦过的伤。
没等铁心回应，黎欲莞突然站起来，萧笛抵在唇边。这次吹奏的旋律与开门时截然不同，高亢尖锐得令人牙酸。
奇迹发生了。所有石像动作同时停滞，水晶发出刺目强光。黎欲莞在光芒中摇晃了一下，被铁心一把扶住。
"关闭...机关的口令是..."她虚弱地指向水晶，"用天晶剑...击碎..."
南宫问天立刻行动。随着水晶破裂，石像轰然倒地，钢针雨也停止了。
"干得漂亮！"西门孝跑过来想拍黎欲莞的肩，被铁心侧身挡住。
"她需要休息。"铁心感觉到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越来越沉。
北冥雪赶紧过来治疗。当包扎到铁心手臂时，黎欲莞突然小声说："对不起...我早该想到会有终极守卫..."
"但你最后解决了。"铁心打断她的自责，"没有你，我们连第一道机关都过不去。"
回程路上，黎欲莞因为体力透支走得摇摇晃晃。铁心默默走到她旁边，随时准备伸手扶住。北冥雪和西门孝在前面开路，不时回头投来关切的目光。
"喂，黎欲莞，"西门孝突然说，"以后叫你莞莞怎么样？顺口些。"
少女愣了一下，差点被凸起的树根绊倒。铁心及时抓住她的手腕稳住身形，感觉到脉搏突然加快。
"随、随便你们！"黎欲莞——现在该叫莞莞了——把头扭向一边，但没甩开铁心的手。
南宫问天笑着摇头："今天多亏了莞莞。那些古籍知识帮了大忙。"
铁心注意到莞莞耳尖红了。回营地的后半程路，她一直任由铁心牵着手腕，没再抱怨过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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