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时小心地脱去楚逸尘的胡服,但好巧不巧楚逸尘却醒了,他一脸懵逼的看着沈怀时脱着自己衣服的手。
沈怀时:“……”
楚逸尘:“……”
沈怀时心想:“为啥不昨早点醒,你说醒就醒,这时候醒来做什么?”
“既然醒了就自己洗澡,把身上洗净。”沈怀时把楚逸尘放下对他道,但他好像忘了什么事,但他没有在意,自顾自的走到桌
边喝茶,完全不顾后面的楚逸尘
楚逸尘穿的不多,所以很快就脱完了,但他看着和自己一样高的浴桶就犯了难,他自己进去,若是再叫师尊帮忙那肯定行,但要是师尊看到自己脏的不行的身子,和身上那旧的伤痕,会不会嫌弃他。
楚逸尘转头看了一下正在悠闲的喝茶的沈怀时,如果自己叫了师尊,会打扰到师尊的雅兴,但若不有人帮忙他自己实在进不了这浴桶。
沈怀时见身后迟迟没有动静,便有些担心,逸尘不会有啥事吧,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以逸尘那矮身段,是进不去了浴桶里面的,他转头一看,果然……
楚逸尘在那颠着脚,正试着看看自己能不能进去,可他太瘦太矮了,根本够不着浴桶,但沈怀时仔细一看他就愣住了这孩子背上满是伤,有的已经结痂,有的发炎了。
沈怀时起身坐到浴桶边,道:“为什么不叫我”,沈怀时小心的抱起楚逸尘,只怕碰到楚逸尘背后的伤,他把楚逸尘放进浴桶里道:“记住我是你师尊,如果有什么做
不到的可以叫我,我会帮你。”
“我怕师尊,嫌弃我。”楚逸尘小声道,说完他便低头看着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怀时,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会嫌弃你,你可是我弟子中最可爱的一个,我怎么会嫌弃你。” 说完,沈怀时想到了自己的另外三个徒弟,他眼里露出了绝望的神情,一想到那三个刺头儿, 明天就要回来,他就开始头疼。
“师尊,我那么脏我会弄脏你的”,楚逸尘抬头看着沈怀时道,他眼里满是苦楚,隐约还有一丝期待。
他期待师尊不嫌弃他,苦却在他身上那么明显,满是丑陋的伤痕,他会脏了他师尊的眼。
他其实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他不渴望太多,也不奢求太多,他只希望有一个家,有家人,有师尊就行,或许奢求的
太多了,可是现在他一个都没有。
从他记事起,他就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他活着十四年,七年都在等待乞讨,他跟路边的野狗抢过食, 最困难的时候他连土都吃了,他就这么脏,可他的师尊那么干净,他会弄脏他的。
沈怀时听到这话只觉得心脏一阵抽痛,他说:“我哪脏,会弄脏你的”,他才几岁就说出这样的话,还说会弄脏自己。
“逸尘不脏的,逸尘也不会弄脏我的,记住了吗?”沈怀时边给他洗背边道。
什么脏不脏的,这天下哪有什么人是干净的,又有谁是干净的,他们都犯过错,都做过脏事,可又有谁能说自己是干净的呢,没有人,有的话也很少。
楚逸尘听到这话眼眶却红了,他跟他师尊认识不到一天,但他的师尊却如此信任他,可那些人呢,因为一件事不问把他打的奄奄一息,不给他一点信任。
“你先自己洗澡,洗完后在床上坐着,别着凉了。”沈怀时道,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屋里好像没有小孩子穿的衣服,那几个小子的衣服好像大了点,楚逸尘那么瘦小那些衣服肯定穿不上,只能去买了。
沈怀时走之前还在浴桶边放了一把椅子,担心楚逸尘出不来。
约莫过了二炷香。
正好午时,沈怀悠回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个青年,手里拿着一大包衣服,而沈析时手里拿着饭盒,脸色很难看。
“师尊,见到我,你不高兴吗。”严北柠笑着道,好看的桃花眼里满是笑意。
“没有,我很高兴。”沈怀时边走边道。
沈怀时就想不明白了,自己去买个衣服,怎么遇见自己的徒弟,他实在不想见到他们啊。
“师尊,我师弟他长啥样,几岁了,名字叫什么……”严北柠叽里呱啦的说 着,完全不知道沈怀时有多烦。
无奈倚着门边,暖阳倾洒,将他的身影勾勒得俊逸非凡。一头乌发束于脑后,身着鹅黄衣衫,身姿挺拔,眉眼含笑,端的是风姿绰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