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总是要变的。"我淡淡地说，"不知卫公子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卫陵神色复杂："为何离开？我找了你许久，差点以为你遭遇不测。"

"我都在信中说了，"我平静地回答，"我选择了自己的路。"

"可这里是什么地方？"卫陵声音陡然拔高，"你怎能自甘堕落？"

我冷笑一声："堕落？卫公子，您把我藏在湖边别院时，可曾想过我的感受？您要我做您的金丝雀，可有考虑过我的未来？"

卫陵语塞，半晌才道："我是真心待你的。"

"我知道。"我叹息一声，"但卫公子的真心，不过是想占有一个能歌善舞的玩物罢了。在您眼中，我终究是个丫鬟生的庶女，不配光明正大地站在您身边。"

卫陵面色惨白："明兰，我从未那样想过..."

"不必解释了，"我打断他，"我已选择了自己的路，也请卫公子放过我吧。"

卫陵突然单膝跪地："明兰，跟我走吧！我带你回京城，给你名分！"

我摇头，声音坚定："晚了，卫公子。从我踏入春风楼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决定了自己的命运。这里或许不是什么清白之地，但至少我能靠自己站稳脚跟，而非依附于人。"

"可是那些达官贵人..."卫陵眼中含泪，"他们只会把你当作玩物..."

"就像您一样吗？"我反问，"至少在这里，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的价值。"

卫陵怔住，良久才苦笑着站起身："明兰，我确实辜负了你。但我不会放弃，总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随您吧，"我平静地说，"时候不早了，卫公子请回吧。"

送走卫陵后，我长舒一口气，看着窗外的月色，心中五味杂陈。

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无法回头。我已选择了自己的路，无论险阻，我都会坚定前行。

这就是我的选择，我的命运。

6

那晚过后，我的名气在城中迅速传开。春风楼门庭若市，慕名而来的客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达官贵人。而我，则成了春风楼的招牌，每晚只唱一曲，且只接待特定贵客。

苏沐对我格外满意，常说："明兰，你比我想象中更有价值。"

我微笑以对，心中却始终保持清醒。这里的风光虽好，但我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避风港，我的目标远不止于此。

一个月后，王世子再次来访，这次带了贵重的礼物，明确表示要赎我出春风楼。

"明兰姑娘，"王世子直言不讳，"本世子欣赏你的才艺，想请你去王府做乐师，月奉丰厚，如何？"

我微微一笑："世子厚爱，明兰感激不尽。只是明兰初来春风楼，尚有合约在身，恐难从命。"

王世子不以为然："此事本世子自会与苏楼主商议，你只需答应便是。"

我仍旧婉拒："世子若是喜欢明兰的歌喉，常来春风楼听便是。明兰此刻尚需时日磨练本领，不敢贸然入府献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