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的装饰更加精致奢华，墙上挂着名家字画，案几上摆放着珍贵的古董。妇人带我来到尽头的一间雅室前，轻轻叩门。
"进来。"一个沉稳的女声响起。
妇人推开门，恭敬道："楼主，有位姑娘想见您，她有一副好嗓子。"
屋内坐着一位约莫三十岁的女子，容貌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情与威严。她穿着一袭暗红色锦缎长裙，鬓边簪着一支精致的金钗，正在品茶。
"哦？"她抬眼看我，目光如电，似乎能洞穿一切，"让我听听。"
我不慌不忙，再次开口歌唱。这次我选了一首《凤求凰》，情感更加丰富，技巧更加娴熟。
歌声中，我看见那位楼主的眼中闪过惊艳和欣赏。
"好了。"她抬手示意我停下，"你叫什么名字？"
"明兰。"
"明兰..."她轻声重复，"你为何来春风楼？"
"我想改变命运。"我直视她的眼睛，坦诚相告。
楼主饶有兴趣地打量我："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风月场所。"我毫不避讳，"但对我而言，这是离开牢笼的机会。"
"牢笼？"楼主挑眉。
我简要讲述了自己的经历，从宁府的卑微庶女，到卫陵的私藏宠物，字字真实，不加掩饰。
"所以，"楼主若有所思，"你想在春风楼谋一席之地？"
"是。"我点头，"我知道自己的价值。"
楼主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有意思。你与其他前来投靠的姑娘不同，她们大多是被卖或被骗，而你，是主动选择。"
"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我轻声道。
楼主点点头："我欣赏你的勇气和清醒。不过，春风楼并非寻常风月场所，我们只接待最尊贵的客人，对姑娘的要求也极高。"
"我明白。"
"那你也该明白，进了春风楼，就别想全身而退。"楼主意味深长地说，"很多姑娘都想借此踏入上流社会，但结局往往事与愿违。"
"我不求全身而退，"我坚定地说，"我只求掌握自己的命运。"
楼主沉思良久，终于点头："好，我给你一个机会。从明日起，你就在春风楼学艺。三个月后，若你表现出色，我允许你登台。若不然，你就只能做个普通的侍女。"
"多谢楼主。"我深深一礼。
"我叫苏沐，"楼主道，"春风楼是我一手创建的。"
苏沐吩咐那位妇人："阿香，安排明兰住进琴苑，从明日起开始学习。"
我再次道谢，随阿香离开。在离开前，苏沐叮嘱我：
"明兰，你有天赋，但光有天赋是不够的。这里是江湖，进得来，不一定出得去。你要想清楚。"
我微笑着点头："我已经想清楚了。"
离开前，我写了一封信留给卫陵，告诉他我已选择自己的路，请他不必寻找。这是我的决定，无关爱恨，只关命运。
那晚，我住进了春风楼的琴苑，一个专门培养歌艺姑娘的地方。躺在陌生的床榻上，我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既忐忑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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