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消失，都是从一段监控里的最后一刻开始的。」老王曾这样跟我说过。
2018年初春，被梅雨季节困扰的城市里，我刚结束了连续两个通宵的工作，准备回家睡个好觉。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不停，几个工作群同时炸开了锅。
南郊乐桐福利院8岁男孩李小北，今晨7点半院方例行点名时发现不见踪影。男孩患有轻度自闭症，不擅长与人交流，最后一次被看见是昨晚8点熄灯前。穿深蓝色棉睡衣，身高约120厘米，体型偏瘦，短发，左眼角有一颗黑痣。
消息下方附着一张福利院去年为孩子们拍的合影，照片中被红圈标注的小男孩站在角落，目光游离，似乎刻意与其他孩子保持着距离。
作为法医，理智告诉我不该在这时候被卷入一个新案子。但多年的职业直觉让我心头一紧——一个有特殊需要的孩子，在一个雨季的夜晚从相对封闭的福利院消失，这不是简单的离家出走。
刚想回复消息，老王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猜你已经看到消息了。"他声音里带着疲惫，"局里已经成立专案组，希望你能作为法医顾问参与。福利院那边情况有点复杂。"
"怎么找上我了？"我下意识问道，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你不会是觉得..."
"不，现在下任何结论都为时过早。但这个案子不太对劲。那孩子有自闭倾向，生活习惯极其规律，几乎不可能自己离开熟悉的环境。而且福利院的围墙有三米高，门禁系统记录显示昨晚没有任何人进出。"
"也就是说..."
"是的，如果他真的失踪了，要么是从内部出走，要么就是..."老王没有说，但我们都懂那个可怕的可能性。
十分钟后，我坐进了老王的车。雨丝密密麻麻地洒在挡风玻璃上，雨刷有节奏地摆动着，像某种无声的倒计时。
"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透着诡异，"老王单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被雨水模糊的道路，"福利院的监控系统在昨天晚上9点到今天凌晨5点这段时间全部失效了。"
"系统故障？"
"不，更像是人为关闭。技术员说主机记录显示有人通过管理员账号手动关闭了系统。但福利院的院长坚称没有任何人知道密码，除了他自己。"
我皱起眉头："这不是明摆着..."
"没那么简单。院长昨晚有不在场证明，他在医院陪护生病的妻子，有医院的监控记录。"
车驶入福利院的大门时，我看到院子里已经站满了警察和工作人员。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员正在对院内每个角落进行地毯式搜索，有人甚至爬上了房顶。
乐桐福利院是一栋三层的红砖建筑，外形像个"凹"字，围合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正中间是一片小小的操场，几个秋千和滑梯在雨中显得格外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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