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又如何？"我不以为然，"边关将士自会应对，与我们有何相干？"

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公主难道不关心国事？"

"那是父皇和朝臣们该考虑的事情。"我道，"你何必为此忧心？"

"我是朝臣，自然要忧国忧民。"他声音低沉，"况且，北狄来犯，关系到千万百姓的生死存亡，怎能不放在心上？"

"那你想怎样？"我被他严肃的语气感染，也跟着紧张起来。

他沉默片刻，缓缓道："边关急需粮草支援，我想请缨前往运送。"

我心中一惊："你疯了吗？那么远的路程，又是在冬天，有多危险你知道吗？再说，你不过是礼部尚书，何必亲自前往？"

"正因为我是礼部尚书，才更该以身作则。"他的声音坚定不移，"何况，北狄来犯，朝中需要每一个人出力。"

我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你就这么急着去送死？你可知道，边关一去，十有八九回不来！"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他平静地回答。

"职责？"我冷笑一声，"比起你的妻子，你更在乎你的职责？"

他终于动容了，眉头紧锁："公主，请不要将两者对立。我——"

"够了！"我打断他的话，怒极反笑，"苏离，你若真想去，我不拦你。但你记住，你若踏出这个府门一步，就别想再回来！"

他看着我，眼中的神色复杂难辨："公主，请原谅我的决定。但国家危难之际，我不能袖手旁观。"

说，他转身走向大门。

我站在原地，雪花落在我的肩上，冰冷刺骨。我从未想过，他真的会走。

10

苏离走后的第一个月，我几乎足不出户。

我不愿见任何人，也不想听任何关于边关的消息。我只是日日坐在窗前，看着庭院中的雪慢慢融化，又重新堆积。

府中的下人们小心翼翼地服侍着我，没人敢提起苏离的名字。

直到有一日，父皇派人来府上传旨，要我入宫。

宫中，父皇看着我憔悴的面容，叹了口气："离儿，你这是何苦？"

我低头不语。

"苏离此行艰险，却义无反顾。你不应该支持他才是吗？"父皇继续道，"他是为国效力，你作为公主，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父皇，他从未问过我的意见。"我轻声辩解，"他只是自顾自地做了决定。"

"你们成亲以来，你可曾真正关心过他的想法？"父皇反问，眼中带着智慧的光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苏离选择了他的路，你不该因此苛责他。"

我被问住了，沉默许久才道："可他甚至没有犹豫过。"

"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父皇和缓地说，"离儿，你长大了，该学着理解他人的选择，尤其是你的丈夫。"

回府的路上，父皇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我忽然意识到，或许从始至终，都是我太过自我，从未真正尝试去了解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