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会场时，林薇特意跟上来与我并肩走。

"宋律师，你觉得我们的技术怎么样？"

"很有创新性。"我不动声色地回答，"不过有些基础理论看起来有些眼熟。"

"优秀的技术总是相似的，不是吗？"她轻笑一声，"话说回来，你丈夫最近好吗？我听说他在理论物理方面很有建树。"

她提到陈明的方式太过刻意，几乎是在向我炫耀。

"他很好，谢谢关心。"我平静地回答，"你认识我丈夫？"

"哦，圈子小，难免有所耳闻。"她意味深长地说，"期待在发布会上再见。"

那天晚上，我决定和陈明摊牌。

"陈明，我想问你一件事。"晚饭后，我直接开口。

他抬头看我，眼神有些闪烁："什么事？"

"你认识林薇博士吗？"

他明显僵住了，随后强作镇定："林薇？好像听说过，是哪个学院的？"

"她曾经是我的实习律师，现在是某能源公司的技术顾问，也是物理学院的访问研究员。"我一字一句地说，"更重要的是，她是你在专利申请书上的合作伙伴。"

室内瞬间安静得可怕。陈明放下手中的杯子，脸上的表情从震惊逐渐转为认命。

"你调查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

"不，我只是一个知识产权律师，对自己的专业领域保持关注。"我尽量保持冷静，"那项太阳能转换技术的专利申请书上，清清楚楚写着陈光明和林薇的名字。"

陈明深吸一口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学术合作。"

"那为什么要用化名？为什么要对我隐瞒？"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更重要的是，那项技术的理论基础，和我三年前经手的那个新能源专利案件惊人相似。"

他的眼神开始闪躲："可能是巧合...这个领域的研究本来就..."

"别再撒谎了！"我打断他，"那个案件的核心技术资料，林薇作为我的助手全都接触过。而现在，你们的专利申请中用了几乎相同的理论架构，只是在应用层面做了调整。这构成了商业机密盗用，是严重的法律问题！"

陈明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林薇找到我,是因为我之前发表过一篇关于量子效应在能源转化中应用的理论论文。她说有一个太阳能转化的想法，需要我的理论支持。我看过她的初步设计后很感兴趣，就答应合作。"

"她告诉你那些技术理念的来源了吗？"

"她说是她自己研究多年的成果..."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所以你连基本的技术溯源都不做，就贸然合作？这不像你，一个严谨的科学家。"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有没有提到过案件的事？有没有提到过我？"

陈明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她说...她曾经被一个傲慢的上司打压，导致她不得不离开律所重新开始。我当时只是同情她..."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