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我一直怀疑，只是没有证据。直到小翠从何府弄到了这封信，我才确定是她所为。"

顾衍苦笑一声："我竟从未看清她的真面目，实在愧对岳父在天之灵。"

"相公无需自责。"我轻声安慰，"婉柔心机深沉，连皇后娘娘都被她蒙蔽多年，相公又何必苛责自己？"

顾衍沉默良久，突然说道："夫人，我一直亏欠于你。我们虽是奉旨成婚，但我心有所属，对你多有怠慢。如今看来，皇后娘娘的选择是对的。你才是真正适合顾家的主母。"

我微微一笑："相公言重了。我只求安稳过日子，相夫教子，其他不敢奢望。"

顾衍点点头："日后府中事务，还请夫人多多费心。我会全力支持你的决定。"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如此信任和尊重，我心中感动却不敢表露太多："相公放心，我定不负所托。"

婉柔被圈禁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顾府。太夫人震怒不已，派人传唤我过去兴师问罪。

"好个心狠手辣的媳妇！"太夫人怒不可遏，"婉柔视我如母，待我顾家恩重如山，你竟设计陷害她，是何居心？"

我跪在地上，不卑不亢："老夫人明鉴，媳妇并非设计陷害。是婉柔先害我父亲，又挑拨我与母亲的关系。若不是有确凿证据，相公也不会上奏皇上，请求彻查此案。"

"什么证据？她不过是个弱质女流，如何能害你父亲？"太夫人厉声喝问。

我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太夫人，并提及那封信的内容。太夫人听，面色阴晴不定。

"岂有此理！"太夫人仍不肯相信，"婉柔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我深知她的为人。她断不会做出如此阴毒之事！一定是你设计陷害她！"

我苦笑一声："老夫人若不信，可亲自去问相公。那封信现已呈交皇上，字迹无误，乃是婉柔亲笔所书。"

太夫人沉默良久，终于叹息一声："罢了，既然皇上已经过问，老身也不便多言。只是婉柔从小体弱，若在圈禁中有个三长两短，我顾家与她家的情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我心知顾家与婉柔家族关系匪浅，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切断。但眼下婉柔已受皇命圈禁，太夫人就算心有不满，也不敢公然抗旨。

"媳妇明白。相公已经承诺，会尽力保全婉柔性命。毕竟他们自幼情谊深厚，相公断不会见死不救。"我恭敬回答。

太夫人冷哼一声："你且退下吧。记住，府中中馈仍由我掌管，你不得僭越！"

我应声而退，心中已有计较。太夫人年事已高，早晚要将家中大权交出。如今婉柔已失势，她无人可倚仗，迟早要向我妥协。

回到自己院落，小翠急匆匆赶来："少夫人，夫人派人来说，想见您一面。"

我心头一震："我母亲来了？"

小翠点头："是的。夫人说是有要事相商，特意来访。"

我连忙整理衣冠，前去迎接。母亲面色憔悴，见我出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第1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