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离宫前，我特意寻到婉柔："妹妹，皇后娘娘似乎很关心你的身体，你近来可好？"

她面色一僵："承蒙姐姐挂念，我无碍。"

"那就好。"我意味深长地说，"若有需要，姐姐定当竭力相助。毕竟，我们是一家人。"

回府后，我立刻命小翠暗中调查婉柔的病情。数日后，小翠带回消息："宋小姐体弱是真，但说不能生育却是假。她只是体质特殊，需常服药物调理，并非绝症。"

原来如此！我冷笑一声，婉柔果然心机深沉。她利用自己体弱之名，博取皇后怜爱;又借不能生育之说，让顾家对我另眼相看。若不是皇后坚持，恐怕太夫人早就让顾衍纳她为妾了。

当晚，顾衍归府，我特意备了他爱吃的菜肴。酒至半酣，我状若无意道："今日宫中见到婉柔，她气色似乎不太好，我甚是担心。"

顾衍面色微变："她向来体弱，你不必挂心。"

"我与她虽有嫌隙，但终究是姐妹。"我叹息道，"听闻她体弱不能生育，若有良方可医，我愿尽力相助。"

顾衍放下筷子，沉声道："此事你不必过问。她的情况特殊，非一般良方可解。"

我垂下眼帘，不再提及。饭毕，顾衍起身告辞，却在门口停步："谢谢你的好意。虽然我与婉柔自幼相识，但你才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日后若有为难之处，尽管告诉我。"

这是顾衍第一次如此坦诚相待，我心中微动，却只是淡淡应是。待他离去，我独坐檐下，思量接下来的计策。婉柔若知我识破她的伎俩，定会狗急跳墙。我必须提前布局，以防不测。

果然不出所料，三日后，太夫人突然召见我。

"听闻你近日四处打听婉柔的病情？"老太太面色不善，"她体弱之事乃是家事，你身为长辈媳妇，不该如此八卦。"

我恭敬应道："媳妇关心妹妹身体，若有冒犯，请老夫人恕罪。"

太夫人冷哼一声："你入门已近四月，肚子却毫无动静，反而对旁人病情如此挂心，是否本末倒置？"

我暗自咬牙，面上不露分毫："媳妇愧疚，定当努力为顾家延续香火。"

离开太夫人院落，我心知婉柔已经开始反击。既如此，我也不必再客气。第二日，我借故拜访城中有名的稳婆，暗中散布消息，称顾家少夫人已有喜信。

消息如风般传开，不出三日，太夫人便召我过去询问。我假装羞涩，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媳妇近日确实身体有异，只是不敢贸然声张，免得有误。"

太夫人大喜过望："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且好生保重，我这就派人请太医来看看。"

太医来诊后，果然未见胎象。我佯作失落，太夫人也难掩失望。婉柔闻讯特意前来"慰问"，眼中掩不住的得意。

"姐姐莫要心急，"她端坐于我对面，声音轻柔似水，"这种事讲究缘分，强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