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我看到安宁从包里拿出了一个装满水的小喷壶，朝我脸上喷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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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手脚都被绑住了。房间很暗，只有一盏台灯发出微弱的光。

"你醒了。"安宁——不，应该说是陈蓓——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平静地注视着我。

"你到底是谁？"我挣扎着问道，"你不是安宁，也不是林安琪。"

她笑了："看来你已经发现了不少事情。但你还是没找到真相。"

"那你告诉我真相。"我努力保持冷静。

"好啊。"她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林晓雯确实死于意外——但这个意外是她妹妹林安琪造成的。姐妹俩争吵，安琪一时冲动推了姐姐一把，晓雯滑倒，头撞在浴缸边缘，昏迷后溺水身亡。"

"后来呢？"

"安琪无法承受良心的折磨，精神崩溃，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她继续道，"就在那里，我认识了她。我也是个病人，但我的'病'和她不同——我只是太渴望成为别人。"

她转向我，脸上带着扭曲的微笑："出院后，我找到了安琪，说服她让我'暂住'那套公寓。然后...我让她永远'睡着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你杀了林安琪？"

"那不重要。"她不在意地摆摆手，"重要的是，我成功地变成了她——拥有了她的房子、她的身份。但还有一个问题：物业管理处知道原主人是谁。我需要一个看起来合法的过户理由。"

"所以你找到了我..."我开始明白了整个计划。

"没错！"她兴奋地拍手，"我研究了好几个目标，最后选中了你——有精神病史，家庭简单，只有一个妹妹。我只需要让你以为自己是林晓雯，然后'自愿'把房子转让给我，一切就合法了！"

"但你没想到，真正的安宁会回来..."

她仰头大笑："那个傻姑娘永远不会回来了！她'意外'掉进了山谷，就像你马上也要遭遇的'意外'一样。"

22

听到自己妹妹的死讯，我几乎崩溃。但我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必须想办法逃脱。

"为什么选中那套公寓？"我继续跟她交谈，同时试图松动绑在手腕上的绳子，"那里很特别吗？"

"当然特别！"她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外面一片漆黑，"那是市中心最值钱的楼盘之一，过几年还会升值。只要我能合法拥有它，以后就能高价卖掉。"

"所以这一切都是为了钱？"

"不全是。"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我从小就讨厌自己的身份，渴望成为别人。当我在精神病院遇到安琪，看到她那套豪华公寓的照片时，我就决定——我要成为她。"

她转向我，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明天一早，你会在那个浴缸里'自杀'，就像林晓雯一样。警方会认为这是模仿案件，媒体会大肆报道'灵异浴室再次夺命'，而我将成为唯一的房主。美的计划，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