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沈悦，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外面不安全！"他用力拍打着门，声音里有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急切和暴躁。

我捂住嘴，无声地后退。那不是我认识的张文。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响，张文的声音也越来越嘶哑，不再像人类的声音，而是一种低沉的嘶吼。

"开门！开门！开门！"

我躲进卧室，锁上门，翻找出手机，颤抖着手指拨打了110。

"您好，这里是紧急救援中心。目前我们接到的报警电话过多，请保持冷静，留在室内，锁好门窗，不要相信任何人的呼救，更不要开门。重复，不要相信任何人的呼救，不要开门。武装部队正在赶往各个区域，请等待救援。"

是录音。

我无力地跌坐在床边，感到一阵恶心和眩晕。外面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敲门声突然停止了，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可怕的声音——撞门声。一下，两下，三下，每一下都让门框震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我抱着膝盖蜷缩在床角，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如果门被撞开，我该怎么办？从十二楼跳下去？用厨房的刀防身？还是躲进衣柜祈祷不被发现？

撞门声持续了大约十分钟，然后奇迹般地停止了。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走廊上传来其他住户的尖叫和哭喊，还有那种不似人类的低吼声。恐惧几乎令我窒息，但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思考对策。

我记得去年公司组织了一次防身培训，教练说过，在紧急情况下，准备是最好的防御。于是我悄悄起身，开始在公寓里搜集可能有用的东西。

厨房的菜刀，客厅的高尔夫球杆，浴室的消毒酒精，急救箱，几瓶水，一些能量棒和罐头食品。我把这些物品集中到卧室里，然后用书架和衣柜堵住卧室门。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哥"。

我如获至宝般抓起手机："喂，哥！这里疯了，到处都是——"

"沈悦，听我说，时间不多了。"我哥的声音异常冷静，背景里有直升机的轰鸣声，"我已经联系了救援队，他们会在24小时内到达你那里。在此之前，你必须活着。"

"什么救援队？发生了什么事？"

"病毒，某种能让人变异的病毒。被感染者会攻击健康人类，通过咬伤传播。军方正在试图控制局面，但情况比预想的更糟。"哥哥快速说道，"现在听好，我已经在你公寓的天花板上装了一个保险箱，去浴室，移开排气扇面板，密码是妈妈的生日。"

我一边听一边向浴室走去，震惊于哥哥的话。"等等，你什么时候在我家装了——"

"没时间解释了。箱子里有一把手枪和两个弹夹，还有一部卫星电话。用卫星电话拨打预设号码，会有人告诉你下一步行动。记住，那些东西只能在绝对危险时使用。"

"哥，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预料到这种情况？"我的声音颤抖着。我的哥哥沈勇在一家跨国医药公司担任安保主管，至少他一直这么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