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多年以来,我已经习惯了居于人后,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够获得如此尊荣。看着南宫辰决绝的眼神,我知道他是认真的。
然而,好景不长。半月后,朝廷突降旨意,要求南宫家为边关战事筹集军需物资,数额巨大。南宫辰不得不亲自前往京城与朝廷交涉。
临行前,他将我和敏氏叫到书房,交代家事:「我此去京城,至少需要三个月。家中一切事务,由你们二人共同处理。有重要决定,可请族中长老商议。」
敏氏点头应下:「家主放心,家中有我和秋烟,定不会出差错。」
南宫辰离开后,我与敏氏携手管理家族事务,相处和睦。表面上看,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但我心中始终有一丝不安,总觉得这来之不易的平静,不会持续太久。
果然,在南宫辰走后的第二个月,变故陡生。
一日清晨,我正在书房处理账目,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走出门外,只见一群族人围在院中,神色慌张。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道。
「秋夫人,京城来了急报。」管家递上一封信,声音颤抖,「家主在京城…遇刺了。」
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稳:「怎么可能…他…他还好吗?」
「信中说,家主受了重伤,目前生死未卜。」管家低声道。
我强忍悲痛,立刻命人去请敏氏和族中长老商议对策。不料,当敏氏赶来时,她的表情却十分古怪,似乎并不意外。
「我已派人准备马车,明日就启程前往京城。」敏氏平静地说。
「我也要去。」我坚决地道。
敏氏摇摇头:「秋烟,你留在家中照顾孩子们。京城局势复杂,你去了反而会惹麻烦。」
我疑惑地看着她:「何出此言?」
敏氏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另一封信:「这是家主临行前给我的密信,他预感到京中可能有危险,嘱咐我若有意外,务必保护好你和孩子们,切勿让你涉险。」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封信:「为何他不告诉我?」
「因为他了解你的性格,知道你一定会坚持跟随他。」敏氏苦笑道,「秋烟,信我一次,留在家中才是对家族最大的帮助。」
我沉默良久,最终点头应允。敏氏是对的,此时家族需要稳定,而我贸然前往京城,只会增添变数。
敏氏走后,族中长老召集家族会议,商讨对策。令我惊讶的是,会议上多位长老提议,由敏氏代理家主之职,而全忽略了我这个同样的主母。
「敏夫人出身名门,与朝中多有联系,由她代理家主最为合适。」大长老慎重地说。
其他长老纷纷附和,没有一人提及我的名字。我坐在角落,心如刀割。原来在长老们心目中,我这个平妻的地位,依旧比不上嫡妻敏氏。南宫辰的决定,不过是表面文章,根本无法改变族人的看法。
会议结束后,敏氏来到我的听雨阁,神色愧疚:「秋烟,会议上发生的事,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