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震惊不已："那她小产......"

"是她父亲杜丞相的命令。"太子冷笑，"杜丞相觉得时机未到，便让她先小产，等时局有变再说。"

"那现在......"

"她很聪明，知道杜家了，立刻改换门庭，假装忠心耿耿。"太子眼中闪烁着寒光，"但我不会被她欺骗第二次。"

我沉默不语。

无论柳明珠现在如何表现，她确实曾经欺骗过太子，而那个谎言，最终导致了杜若澜的悲剧。

太子妃死后，皇帝下旨让太子在适当时机再选太子妃。

朝中几个重臣的女儿开始明里暗里地争相进入东宫，希望能得到太子的青睐。

太子对此嗤之以鼻，一个都没接受。

然而，一年后的某一天，太子突然来到我的院子，神情异常凝重。

"宋侧妃，我有事相商。"

我放下手中的书，示意他请坐。

太子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父皇命我重选太子妃。"

我点点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毕竟东宫不能没有主母。"

"我......"太子犹豫片刻，直视着我的眼睛，"我想立你为太子妃。"

我震惊地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别误会。"太子苦笑，"这不是因为感情。我们之间虽然相处得还算融洽，但远谈不上情爱。"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你足够聪明，也足够理智。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你的政治见解往往很准确，比我那些所谓的谋士还要高明。"

"而且，你对若澜一直很好，也很关心皇儿。我相信你能胜任太子妃的职责。"

我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太子殿下，我怕我不能胜任。"

"为何？"

"因为我不爱您。"我直视他的眼睛，"太子妃位尊贵重，需要的不仅是聪明才智，还有真心实意。我......给不了您这些。"

太子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宋侧妃，你真的很诚实。但正是这种诚实让我欣赏你。我不需要你爱我，只需要你助我。"

"至于感情......"他的眼神黯然，"若澜带走了我的心，我这一生，再不会爱上任何人。"

听到这番话，我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我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太子妃；另一方面，我也明白，这或许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但更重要的是，我清楚地知道，太子选我，不过是因为我足够"安全"——不会对他有感情要求，不会让他心烦意乱，却能帮他处理东宫事务，照顾好他的儿子。

在他眼中，我始终只是一个工具人。

思索再三，我还是点了点头："如果殿下认为我合适，我愿意尽力。"

太子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多谢。"

就这样，在杜若澜去世一年零三个月后，我正式成为了新任太子妃。

册封当日，风和日丽，朝中大臣齐聚东宫，见证这一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