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们跑掉之后，也遭遇了不测？
“刘波，赵强，你们跑了之后，去了哪里？”我问。
刘波和赵强还是摇摇头，说记不清了。
他们的记忆似乎也停留在逃跑的那一刻。
小船上的打捞队还在继续工作，他们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我们，但依然没有看到我们。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比被恐惧笼罩更让人绝望。
我们真的变成了……连活人都看不见的鬼魂。
“王伟，你记得那个跟你一起溺水的朋友是谁吗？”我问。
王伟皱着眉头，努力回想。
“好像……好像是阿东……”
阿东？是我们的另一个朋友，平时不太常跟我们一起玩，但偶尔也会出来。
难道昨晚跟王伟一起来夜钓的，是阿东？
那我们三个呢？我们昨天说好的是今晚来夜钓啊。
难道我们记错了时间？还是……我们昨晚也来了，但我们不记得了？
我感觉脑子一团乱麻。
“王伟，你确定是阿东吗？”我问。
王伟点了点头：“我记得好像喊了他一声阿东……”
如果昨晚跟王伟一起溺水的是阿东，那溺水死了两个人的说法就对了。王伟和阿东。
那我和刘波、赵强呢？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我们昨晚也来了，然后也出了事？
“刘波，赵强，你们昨晚有没有跟王伟和阿东一起来这里？”我问他们。
刘波和赵强相互看了看，眼神迷茫。
“我……我不记得了……”刘波说。
“我好像也没印象……”赵强说。
他们的记忆似乎出现了断层。
我们四个人，都记不清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我们现在在这里，变成了连活人都看不见的鬼魂。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汽车的声音。
一辆车开着大灯，朝水库边驶来。
是我的车。
车停了下来，一个人影从车里下来。
是我的妻子，小雅。
她手里拿着手电筒，焦急地喊着我的名字：“李明！你在哪？！”
我猛地站起身，想回应她，可我发不出任何声音。
小雅拿着手电筒四处照着，光束穿过了我的身体。
她看不到我。
“小雅！我在这！”我声嘶力竭地喊着，可发出的声音，只有我自己能听到。
小雅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担忧。
“李明！刘波！赵强！王伟！你们在哪啊？！”她继续喊着我们的名字。
她的声音让我心如刀绞。
她还在找我们，可我们已经……
我看向王伟、刘波和赵强，他们的脸上同样充满了悲伤。
“我们……我们回不去了……”刘波低声说。
“对不起……小雅……”我对着空气说，眼泪无声地流下。
小雅走到我们刚才钓鱼的位置，看到散落在地上的鱼竿和渔具。
她蹲下身，拿起我的鱼竿，紧紧地抱在怀里，泣不成声。
“李明……你这个傻瓜……怎么会这样……”
她的哭声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我心上。
我想去抱抱她，想告诉她我没事，可我做不到。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痛苦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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