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辰府戒备更紧了，生怕有一个生疏，让夫人遭遇什么不测。

辰东也担心白苏九，几天都在陪着她。

“夫君，咱们去集市上逛逛，好不好？”百思九抬头看了看抱着自己的辰东，他半晌没说话。

见辰东有点犹豫，白苏就立刻抱怨了起来。

“这么久了，你就让我出去一会儿吧，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面发霉吧。”

辰东思索了一会儿，便答应了。

“明天七月七我带你去集市上逛逛，别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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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七，乞巧节。

天刚蒙蒙亮，白苏九就听见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推开窗，只见辰东正蹲在廊下捣鼓着什么，墨发用一根素绸松松系着，晨露打湿了他的肩头。

"夫君起这么早？"她趴在窗棂上笑问。

辰东抬头，眉间朱砂痣在晨光中红得耀眼："今日市集有糖画师傅，想着带你去看看。"他举起手中物件，"先练练手。"

白苏九这才看清他拿着个小铜勺，旁边炭炉上熬着琥珀色的糖浆。她提着裙摆跑出去，发现石板上歪歪扭扭画着只小动物。

"这是...狐狸？"

辰东耳尖微红："本想画凤凰..."

糖浆在石板上凝固成拙朴的线条，倒真有几分憨态可掬。白苏九噗嗤一笑，接过铜勺："让我试试。"

她手腕轻转，糖浆流淌成优美的弧线。眨眼功夫，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跃然石上，每一根尾羽都纤毫毕现。

"咦？"白苏九自己都愣住了，"我何时会这个..."

辰东眸光微动，轻轻握住她执勺的手："画得真好。"他呼吸拂过她耳畔，"就像...练过千百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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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集上人声鼎沸。糖画摊前围满了孩童，老师傅手法娴熟地勾勒出各种图案。白苏九挤在最前面，眼睛亮晶晶的。

"想要什么？"辰东在她耳边问。

"凤凰！"她脱口而出，又迟疑道，"会不会太难..."

老师傅哈哈一笑："小娘子好眼光。"铜勺在糖浆中一转，"老朽年轻时在京城，专给宫里做这个。"

糖浆流淌间，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渐渐成型。辰东突然开口："能画九尾狐吗？"

白苏九心头一跳。这场景莫名熟悉，仿佛在某个遥远的梦里，也有人为她讨过一只糖狐狸。

老师傅的手顿了顿："公子说笑了，九尾狐那是仙家之物，老朽哪会..."

"无妨。"辰东塞了块碎银过去，"就照平常的狐狸画，多加几条尾巴。"

捧着糖狐狸走出市集，白苏九小心翼翼地舔了舔。甜香在舌尖化开，带着淡淡的桂花味。

"好吃吗？"辰东问。

她点点头，将糖狐狸举到他唇边："夫君也尝尝。"

辰东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忽然皱眉："太甜。"

"怎么会？"白苏九又舔了舔，"明明刚好..."

话未说完，辰东突然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现在甜度刚好。"

白苏九顿时从耳根红到脖颈。这人...这人怎么青天白日就...

"害羞了？"辰东低笑，指尖拂过她滚烫的脸颊，"夫妻之间，不是最平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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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路上经过绸缎庄，白苏九被一匹烟霞色的料子吸引。那色泽像极了天边的晚霞，又像她梦中那只九尾狐的毛色。

"喜欢？"辰东问。

她轻轻点头，又摇头："太艳了，不适合..."

"很适合。"辰东已经让伙计包起来，"你穿红色最好看。"

白苏九怔了怔："夫君怎知？我从未穿过红色。"

辰东结账的手微微一顿："猜的。"他转身为她理了理鬓角碎发，"你这样的容貌，合该用最艳丽的颜色来衬。"

夕阳西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白苏九忽然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头。

"明日还来买糖画吗？"她小声问。

辰东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你若喜欢，我们天天来。"

晚风拂过，带着糖画的甜香。白苏九没看见，身后糖画摊的老师傅正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怪事...那凤凰的画法，明明是宫里失传已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