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悠然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支精致的银簪，簪头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正如他们初见时她想捉的那只。
"真好看！"宋悠然爱不释手，随即又撅起嘴，"可我不想你走。没有你，谁陪我玩？谁教我射箭？谁陪我放风筝？"
楚寒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答应你，一定会回来。到那时，你若是乖乖学好女红诗书，我便教你骑马。"
宋悠然听了眼前一亮："真的？"
"自然是真的。"楚寒点头，神情难得严肃，"这是军中之人的承诺。"
宋悠然这才破涕为笑，郑重地将银簪收好："那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等你。"
楚寒轻轻点了点头，在月光下离去的背影显得格外挺拔。
这一别，便是三年。
三年间，宋悠然按照约定努力学习诗书礼仪，还跟着母亲学习女红厨艺。虽然她天性顽皮，但为了兑现与楚寒的约定，竟也忍住性子，成了府中小辈中的佼佼者。
每逢楚家来人送信，宋悠然总会第一个跑出去迎接，询问楚寒的近况。她将楚寒在信中提到的边关风物一一记下，藏在自己的小匣子里，与那支从未戴过的蝴蝶簪放在一起。
直到宋悠然十三岁那年初夏，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终于再次出现在宣德侯府的大门前。
"楚世子回京了！"
这个消息如一阵旋风般传遍整个侯府。宋悠然正在练习绣花，听闻此言，针线一歪，险些扎到手指。她放下绣绷，几乎是跳起来朝前院奔去，却又在转角处突然刹住脚步，想起了母亲的教导——大家闺秀当矜持自重。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裙，这才缓步走向前厅。
三年不见，当年那个清瘦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一个十五岁的英挺少年郎。他比从前高了许多，肩膀也宽了，眉宇间的稚气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与锐气。军旅生涯给他增添了一份不同于京中公子的气质，更显得挺拔不凡。
"寒哥哥。"宋悠然站在厅堂一侧，轻声唤道。
楚寒闻声转头，在看到宋悠然的一刹那，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眼前的小姑娘已经褪去了从前的稚嫩，出落得亭亭玉立，眉目如画。
"悠然。"他点头回礼，声音较从前低沉了许多。
宋悠然眨了眨眼，总觉得眼前这个人既熟悉又陌生。寒哥哥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何不提前通知？"她小声问道，生怕被长辈们听见她的失礼。
楚寒却只是淡淡一笑："昨日刚到京城，今日便来拜访了。"
宋悠然暗暗有些失落，原本以为他会第一时间找自己，却原来是公事拜访。难道这些年的书信往来，那些共同的约定，对他来说都不那么重要了吗？
"悠儿，去让厨房准备些点心来。"宣德侯对女儿吩咐道。
宋悠然乖巧应是，临走时不忘看了楚寒一眼，却见他正与父亲谈论边疆军务，根本没将目光分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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