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拒绝,但看到他期待的眼神,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晚上八点,我坐在Live House的角落里,看着江安然在舞台上弹奏吉他、歌唱。那个叫小晴的女孩站在他身边,随着音乐节奏轻轻摇晃。
他们演唱的第三首歌,是我熟悉的旋律——那是江安然为我写的第一首歌。看着他深情地唱着那些曾经让我心动的歌词,我却没有任何感觉,仿佛那首歌与我无关。
演出结束后,江安然找到我:"感觉怎么样?"
"很棒,"我微笑着说,"你们很有默契。"
"是啊,我们一起磨合了很久。"他看了看不远处的小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我熟悉的温柔。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曾经的我会因为这种眼神而嫉妒得发疯,但现在,我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该回去了,明天还有工作。"我说。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行。"
离开Live House,夜风轻轻吹拂,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4
五年前的那个冬天,是我和江安然关系的转折点。
那时我刚升职为项目主管,工作压力陡然增大。经常加班到深夜,有时甚至连续几天不回家,直接睡在公司的休息室里。
江安然开始抱怨我们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而我,则认为他不够理解我的工作。我们开始为琐事争吵,从餐桌上的小分歧,到对未来的大分歧。
"你永远把工作放在第一位!"他失望地说。
"我只是想把事业做好,这有什么错?"我辩解道。
争吵之后是冷战,冷战之后是勉强和好。我们的感情像是一潭死水,没有了最初的激情和甜蜜。
直到那个周末,江安然突然提出要去旅行。
"就我们两个,去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他说。
我同意了,心想或许这是修复关系的机会。我们选择了千岛湖,住在湖畔的小木屋里。第一天,一切都很美好,我们划船、徒步、看星星,仿佛回到了恋爱初期。
第二天早晨,我接到了紧急电话,一个重要客户的方案出了问题,需要我立即处理。
"我得回去。"我对正在准备早餐的江安然说。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表情从惊讶到失望再到愤怒:"你答应过这个周末不工作的。"
"这是紧急情况,我不能就这样丢下客户不管。"我开始收拾行李。
"那我呢?你就这样丢下我?"
"别这么幼稚好吗?这只是工作而已。"
"只是工作?沈怡,在你心里,什么才不是'只是'?"
我没有回答,只是匆匆离开了木屋。坐在回上海的大巴上,我开始思考江安然的问题。在我心里,什么才不是"只是"?我不知道答案。
回到上海,我连续工作了三十六小时,成功解决了客户的问题。当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却发现江安然不在。
他的吉他、他的衣服、他的一切,都不见了。桌子上只留下一张纸条:"我需要时间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