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带四岁儿子去参加艺术展，他给我介绍了个漂亮的画家回家。

不是别人，正好是我前女友。

我看着那人冷笑，然后拉着儿子的手嘱咐他："豆豆，别什么人都往家里带。"

豆豆急了，拽着我的衣角对我说："不是什么人，是妈妈！"

我捏住他的小脸："你乱认什么，这种人也能是你妈妈？"

她看见我的第一秒就愣在门口，然后瞪大眼睛叫我：

"晨阳？"

我没理她。

她的神情却从震惊转为惊喜。

她下意识伸出手来，但看到我冷漠的表情后，手又缩了回去。

她小声说："晨阳，真的是你。"

我的手抄在口袋里，一点要邀请她进门的意思都没有，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

"是啊，陈画家，好久不见。"

儿子看不懂大人之间的诡异气氛，扯了扯我的裤腿："爸爸，我想画画。"

我蹲下来揉揉他的头："豆豆想画什么呀？"

陈墨然看着我和豆豆，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你已经有孩子了。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听到她这么问，我几乎忍不住要嗤笑出声。

"当然过得不错，如你所见，结婚生子，人生大事，我都在30岁前成了。"

"说起来还得感谢你这个前女友，失败是成功之母嘛，有了你这个失败案例，我下一个自然更成功。"

陈墨然目光复杂："成功？所以她就让你一个人带孩子？"

我冷笑一声："关你什么事？"

豆豆躲在我身后，怯生生地望着陈墨然，又小声在我耳边说："爸爸，她画得好漂亮，我想学。"

陈墨然蹲下来，对豆豆笑了笑："你喜欢画画吗？"

豆豆用力点头："嗯！阿姨画的小兔子我特别喜欢！"

我一把将儿子拉到身后："不好意思，我们要回家了。"

陈墨然站起身，眼神有些受伤："晨阳，我只是想教豆豆画画。"

我冷着脸："不用了，我们请得起专业老师。"

说，不等她回应，我抱起儿子转身就走。

豆豆在我怀里不停地扭动："爸爸，我想跟阿姨学画画嘛！"

我头也不回："不行，她教不好。"

回到家，豆豆还在闹："爸爸，我就是想学画画！"

我叹了口气，将他放在沙发上："豆豆，爸爸给你找更好的老师，好不好？"

豆豆撅着嘴，不说话。

我刚要继续哄他，手机响了。是我妈。

"妈，什么事？"

"你带豆豆去艺术展了？怎么样？找到合适的老师了吗？"

我揉了揉太阳穴："没有，那些画得都不怎么样。"

"是吗？我听说这次展出的都是挺有名的画家啊。"

我没接话，转而问道："妈，你那边有没有认识教小朋友画画的？"

"怎么了？今天看的不满意？"

"嗯，不合适。"

"也行，我帮你问问。"

挂了电话，我看向豆豆，发现他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这孩子，一闹累了就睡，跟他妈一个样。

想到这里，我苦笑。已经四年了，豆豆的妈妈一直都是我编出来安慰他的。事实上，他从出生就只有我一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