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笑了，笑得眼泪流下来："父亲，您真的相信我的孩子死了吗？"

"够了！"父亲拂袖而去，临走前留下一句话，"若要保住这门亲事，就收起你的妄想。国公府不会娶一个疯子！"

锁国大婚之日，我被精心打扮成一个美的新娘。妆容遮住了我惨白的脸色，华服掩盖了我尚未恢复的身体。

鲜兰来到我的房中："姐姐，我来帮你戴凤冠。"

我望着镜中这个比我小两岁的妹妹，她明艳动人，眼中带着伪善的关切。

"鲜兰，我的孩子是不是还活着？"

她手一顿，随即轻笑："姐姐，你还在胡思乱想。你的孩子流产了，我们都很遗憾。"

我转头直视她："那你为何瞒着家里人，多次前往城东的佛庵？"

鲜兰脸色一变，很快又恢复如常："姐姐真会开玩笑，我去佛庵自然是为你祈福。"

"是吗？"我平静地问，"那为何祖母的老嬷嬷会告诉我，她亲眼看见你抱着一个男婴进了佛庵？"

鲜兰手一抖，凤冠险些落地："姐姐，你太疯魔了！我不过是替母亲送些东西给佛庵的主持而已。"

"也许吧。"我不再追问，任由她为我戴上沉重的凤冠。

"姐姐，"她忽然低声道，"你知道为何国公府会选中你吗？因为祖母说，我们姐妹中只有你最不受宠，最容易掌控。"

我平静地接道："所以你就帮我生下了孩子，再夺走他，就能永远掌控我了？"

鲜兰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恢复自信："姐姐，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如果不是家族安排，你这样的女子，怎配嫁入国公府？"

我摸了摸腹部，笑而不语。

轿子起，前往国公府。一路上鞭炮喧天，我却在想那个被夺走的孩子。

抵达国公府，迈过门槛时，我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国公世子连扶都没扶我一下，脸上露出厌恶之色。

拜堂时，他敷衍了事，甚至不愿看我一眼。

入洞房后，他直接扔下一句话："你自便吧，我还有事。"便转身离去。

我独坐在喜床上，等到四更天，才有一个老嬷嬷进来："夫人，世子今晚不会回来了，您早些歇息吧。"

"世子去哪了？"我问。

老嬷嬷面无表情："府上的规矩是，主子的行踪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夫人初来乍到，还是早些了解规矩为好。"

我心中了然，笑着点头："多谢嬷嬷指点。"

等她离开后，我拆开随身带来的小包袱，取出一封信——那是祖母的老嬷嬷临终前交给我的。信中道明了一切：我的孩子确实还活着，被鲜兰抱走交给了佛庵，而她计划过几个月再将孩子带回家中，谎称是她的私生子，以此要挟家族同意她嫁入国公府。

而这一切，都是母亲一手策划的。

次日清晨，我早早起床，按照规矩向国公府上下请安。

老国公满脸威严，国公夫人则上下打量我，目光停留在我的腹部："听说你前些日子身子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