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无碍。」我勉强一笑,「为国尽忠,乃是男儿本分。」
「你总是这样,将所有苦楚都藏在心里。」容安看着我,目光复杂,「记得我们初相识时,你可不是这般模样。」
「那时我还小,不懂事。」
「我倒觉得那时的你更真实。」容安抚摸着我的发,「有时我在想,若我不是帝王,你不是宫嫔,我们是否能像寻常夫妻一样相守一生?」
「陛下何必说这些?」我轻轻推开他,「既已成定局,说这些又有何用?」
容安不再言语,只是将我紧紧拥住,仿佛要将我揉进骨血。
翌日,诏书如期而出,兄长被任命为抗金前线主帅,择吉日启程。
母亲得知此事后,连夜入宫探望我,面容憔悴。
「轻音,你兄长此去凶险,你当真不劝劝陛下吗?」母亲握着我的手,眼中含泪。
「母亲,边关重地不容有失,兄长责无旁贷。」我强忍泪水,「况且,这也是他建功立业的机会。」
「你呀,自小就体贴,如今入了宫,更是处处为人着想。」母亲叹息,「只是娘担心,你这一生,是否还能有自己的快乐?」
我不知如何作答,只能紧握母亲的手,静静地陪伴她。
兄长启程前夕,容安破例允许我出宫送行。
初春的风还带着丝丝寒意,街道两旁站满了前来送行的百姓。兄长身着戎装,威风凛凛,看见我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好妹妹,哥哥此去,你不必担忧,定当旗开得胜而归。」兄长拍了拍我的肩膀,故作轻松。
「兄长保重,早日凯旋。」我强忍泪水,递上自己亲手缝制的护身符,「此物夜夜熏香,愿能保佑兄长平安。」
「定不负妹妹心意。」兄长收下护身符,郑重挂在胸前。
临别之际,兄长凑近我耳边,低声道:「轻音,无论发生什么,记得保护好自己。宫中之事,我不便多言,但你切记,任何时候都要以自己为先。」
我心头一震,还未及询问,兄长已翻身上马,率军出发。
望着兄长远去的背影,我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回宫途中,容安一路沉默。直到回到宫中,他才开口:「他临行前,对你说了什么?」
「无非是些保重之类的话。」我淡然道。
容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再问。
边关战事吃紧,兄长的奏报频频传来,每一封都透露着险象环生。我日日焚香祷告,祈求上苍保佑兄长平安。
在这段时日里,我与淑妃的情谊更深。她知我担忧兄长,常来陪伴,与我说些宫外的趣事,分散我的注意力。
「轻音,你可知道,今日大朝会上,那些老臣又在为立储一事争论不休。」淑妃轻叹道。
我心头一紧,「立储?陛下可有表态?」
「陛下只说时机未到。」淑妃垂眸,「只是,母仪天下之位空悬已久,总是要有人来填补的。」
我默然。容安登基三年,未立皇后,朝中议论纷纷。淑妃是正室,本该顺理成章地被册封为皇后,可容安却迟迟未有动作。